将房门关上,从容地说:“阿燃,你去宣御史中丞进宫。”
御史中丞程赫元很快就过来了。
苏彧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将假银票递给了程赫元,“这是假的,但是用的却是真的皇家贡纸,这事朕托给你去查。”
这事本不该程赫元去查的,应该交给大理寺或者京兆府,但是苏彧想了一圈,能拿到皇家专供纸的人必然不简单,只怕越查牵扯越多,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已经是官场老油条,他们是会查的,但是再进一步怕也不敢继续下去。
所以她要用程赫元这样没有背景又执拗要干事的,对于造假银票这件事,无论背后牵扯到什么人,她都要一查到底,且查出来之后绝对不姑息,以做到杀一儆百。
要知道银票就相当于她那个世界的纸币,如果纸币造假不查,那么只会让□□泛滥,一旦□□泛滥那就是经济崩塌的开始。
程赫元没有半句推托,立刻跪地应下。
苏彧看了一眼他的小身板,指了指元燃,“阿燃会一点拳脚功夫,就跟在你身边,协助你调查这件事。”
程赫元是科考出身的文官,多少有些排斥宦官,听到苏彧要把元燃派到他身边,他狠狠皱了一下眉头,欲言又止。
苏彧无视他的神情,笑着对元燃说:“阿燃,你保护好他,别让他死了。”
程赫元:“……”陛下,他还在呢!
元燃怔了怔,虽然苏彧是笑着说的,可是她的眼神极为认真,是真的将一件很重要的事交到了他的手上,“陛下且放心!臣必不负所托!”
他又突然想到给工匠做监工的事,略微有些犹豫。
苏彧也是一眼看穿了他,直接说:“炉子的事等你回来再开工。”
事实上,冶铁的大炉子要造在户外,如今天寒地冻,也不是造炉子的好时机,所以刚好等元燃协助程赫元查完假银票的案子,就能接着去做冶铁炉子的监工。
苏彧眼珠子转了一圈,这样子元燃忙是忙了一点,不过忙点好,忙了他就没时间想东想西,更没时间自卑了。
元燃不知道苏彧已经将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只听到苏彧说等他回来,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前一刻还因为谢以欣的干净生出阴暗的心,在这一刻就像放在了温好的梅子酒里,温暖清甜到叫人有了几分醉意。
谢以欣则若有所思地将所有一切都看在眼底,她出宫回家,正好遇上下值的谢以观,她问谢以观:“阿兄,我有两件事请教你。”
谢以观瞥了她一眼,从她的装扮和马车来的方向,便能推断出,她是从苏彧那里回来。
他说:“你随我来。”
他将谢以欣带到了自己的书房,一边脱掉外面的大氅,一边问:“是什么事?”
假银票的事,谢以欣没有瞒谢以观。
她把全过程都告诉了谢以观,“所以陛下为什么突然要抛雪球?”
谢以观不假思索地回答:“想来陛下确实是生气了,只是他舍不得砸坏御书房里的东西,便抛雪球,既出了气也没有东西损坏。”
他笑了一下:“出了这件事,陛下的春休大约是又得忙了。”
谢以欣:“……”兄长好了解陛下,不过他脸上的笑容近乎宠溺,又是怎么回事?
她又提了元燃的事:“陛下似是要对元内常侍委以重任。”
其实她担心的是这件事,元燃是一个宦官,宦官掺和到朝政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谢以观不以为然:“元内常侍与寻常的宦官不一样,他心性坚韧善观察,又会拳脚功夫,陛下重用他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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