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他知道的时候,皇帝会告诉他的。
书局掌柜还杵在那里不肯走,他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书局掌柜才不情不愿地说:“那个尉迟备身还说,让郎君画张像,却也没说画谁的画像。”
谢以观只转了一下眼睛,便知道这句原话是谁说的,他突然就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书局掌柜:“……”怎么觉得沾上皇帝,不管是尉迟佑还是谢以观都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呢?
谢以观都不必问书局掌柜要画谁,就铺开纸,寥寥几笔便将那夜死的人轮廓勾勒出来。
他将画卷起来递给书局掌柜,“拿去吧,交给尉迟备身。”
书局掌柜把画交给蹲在谢府门外喂蚊子的尉迟佑,尉迟佑拿起画看也不看,转身就要走。
他忍不住问:“尉迟备身不看一眼画得对不对吗?”
尉迟佑高傲地说:“若是连画谁都不知道,那他谢知微也可以辞官不干了。”
这话可不是他说的,是陛下吩咐他的,陛下还说此话一出,书局掌柜必然哑口无言。
果然书局掌柜无语地看着他。
尉迟佑扬了扬下巴,步伐也走得比平时更大一些。
尉迟佑去了一趟华州,用画像找到了那个内侍现在居住的地方,在他破旧的居所只有一位瞎眼的婆婆。
那婆婆听到有人来了,连忙问:“是大郎回来了吗?”
尉迟佑连忙摇摇头,才意识到老婆婆看不到,他上前守礼地虚扶了一把老婆婆。
瞎眼婆婆起先还有些怕他,不过这孩子实诚,没怎么说话,反倒连着好几天为她劈柴挑水,还为她做了一根拐杖。
几日相处下来,瞎眼婆婆便也不怕尉迟佑了,话语之间也常会聊到她口中的大郎,也就是尉迟佑要打探消息的那个内侍。
原来三年半前的那场刺杀叫那个内侍受了重伤,是瞎眼婆婆将他救起,他在瞎眼婆婆这里养了一年多的伤,认了瞎眼婆婆做娘,就此住下来。
她说:“大郎说自己带来的银子都花掉了,连从什么王那里拿的玉佩都当掉了,他打算出去赚笔钱再回来。要我老太婆说啊,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爱吹牛,王不王的哪是我们这种人能见到的,听你的口音莫非是从京城来的?”
尉迟佑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是隔壁潼关的守军,就是路过顺手帮婆婆砍点柴而已,反正我力气用不完。”
他这也不算撒谎吧?隔壁守潼关的尉迟军和他还是有关系的,尉迟佑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
瞎眼婆婆也没有想太多,只呵呵地笑着。
尉迟佑走的时候,悄悄地给瞎眼婆婆留了五两银子,才回京向苏彧禀告。
他第一次在苏彧面前有了迟疑,问着:“陛下,臣是不是杀错人了?”
苏彧就坐在她的摇椅上摇晃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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