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震撼了。
苏彧担心这个天气会影响射程。
尉迟乙说:“陛下放心,就算让臣挨冻,臣也不会让大炮挨冻。”
苏彧看到被棉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住的大炮,狠狠沉默了一下,看上去这大炮是要比尉迟乙金贵许多。
她只能提醒尉迟乙:“开炮的时候可不能这样包着。”
尉迟乙点头:“陛下放心,此前在京城时,炮兵队便在雪地中训练过。”
从苏彧表现出要对河北动武的苗头时,尉迟乙就已经开始有针对性的训练,尤其是像幽州这样偏北的冷寒之地,他担心是在三九严寒最冷的时节开战,特意在雪地里进行了有针对性的训练。
比较幸运的是,纵然现在幽州大雪,其实已经出了三九严寒,并没有那么冷,反倒是和腊月的京城更为相似。
这也是尉迟乙挑这个时候主动出击的缘故。
苏彧想了想,她决定也跟过去看一看。
尉迟乙有些迟疑:“陛下要御驾亲征吗?”
苏彧将自己纤细的手指抓在尉迟乙的手腕上,白与黑形成鲜明的对比,笑着问:“你看朕像是要御驾亲征的人吗?”
连拉弓打猎都作弊的人,是去御驾亲征还是去御驾当活靶子?
这一点,苏彧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就是远远地去看一下形势,“朕就是远远去看一眼,如果形势不对,朕立马逃跑,阿佑和承影跟在朕的身旁保护朕。”
尉迟乙觉得可行,如今的范阳不是什么大问题,而皇帝来都来了,上一下战场,回去也能在史官面前吹嘘一下。
只是等真到了幽州的边境,尉迟乙看着苏彧和自己拉开的距离,不禁有些沉默了。
不单单他沉默了,就在苏彧身旁的谢以观也比较委婉地说:“陛下,这距离是不是有点大?”
他们与尉迟乙之间起码相差了二三里。
苏彧算了算距离,觉得刚刚好,“如果苗头不对,这个距离正好够我们有序不紊地往回撤,也不会挡了尉迟将军逃跑的路。”
见众人无语地盯着她,她稍稍咳嗽了一声:“朕相信尉迟将军必定能一举攻下幽州,所以朕也不能做拖后腿的人,在这里刚好能做两手准备,进可攻退可逃。”
如果没有上一句话,大家差点就信了她的话。
谢以观瞧了瞧皇帝的身板,倒觉得苏彧说得对,他的陛下是有自知之明的。
尉迟乙低头笑了一下,如此惜命的皇帝着实有些可爱,而且这个距离确实刚刚好,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他神色一敛,借着雪色的掩饰,将军队压到幽州城门外。
冬日的寅时天还未亮,此时守城的兵士是最为困顿的,再加上前些日子一直围着的魏博军刚刚撤离,几乎幽州城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懈怠下来。
林长青觉得,田宏坚持不下去,想来尉迟乙也会审视夺度,不会在这样的雪天里出手,故而他觉得自己可以先喘口气,等缓过劲来,再与尉迟乙坐下来谈判,若是朝廷能封他为范阳节度使,并且继续从前的相处方式,他不介意与朝廷相安无事,但如果朝廷不愿意,那便不要怪他出兵了——
他相信在河北交战,他比尉迟乙有优势,尉迟乙之所以能占领魏州,完全是因为有他拖着田宏,才给尉迟乙有机可乘。
林长青正做着美梦,却听到远远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破掉了一般。
他猛地自床榻上起来,瞧向外面的天还是黑的,方才那声巨响是他做梦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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