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时晕乎乎地点了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厢房的,只想着今夜的酒后劲真大。
苏彧目送柳无时走远,才回自己的房间,不过没走几步,便看到清冷的贵公子站在前方等着她。
崔玄本就生得好,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鼻梁高悬,偏他仪态又好,穿着白衣提着夜灯站在枯树之下,便如同名家笔下的水墨一般,清清雅雅。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彧总觉得他有些故意摆造型,因为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是崔玄最好看的角度。
他见到苏彧,便上前为她照明前路,“那柳不已也是被陛下收服了?”
苏彧注意到了“也”字,她笑着反问:“行简也是被朕收服了?”
崔玄稍稍顿了一下,接着问:“除了信之外,陛下可还有什么要吩咐长运的?”
苏彧一边走着,一边说:“叫他见机行事,横竖那个替身和周谬的副将都不能留。”
崔玄心领神会。
第二天清晨,崔玄连夜写好的两封信就交到了柳无时的手里,柳无时只准备了半日,日昳之后便从万年县出发前往钱塘。
他此次的商船未带多少货物,所以行船很快,不过十日就到了江南,柳无时怕有人起疑,在过扬州时从柳家商行里搬了货拿到钱塘去卖。
柳家的商船在京城与江南之间来往频繁,故而当柳无时出现在钱塘时,没有什么人在意。
他还特意去镇海军节度使的新府邸拜访,给周老夫人赠了一双千年人参。
周老夫人不喜欢容貌过盛的男子,但是柳无时是个例外,原因无他,柳无时他出手阔绰,每次来给的都很多,而且柳无时知道周谬的癖好,从来只见周老夫人不见周谬,所以周老夫人非常喜欢他的识相。
只是周老夫人不知道,柳无时来的这一趟,就给她如今最讨厌的萧落悄悄塞了东西。
柳无时从节度使的府邸出去之后,又去了柳家在钱塘的酒肆,似是不经意之间与醉醺醺的薛晙擦肩而过。
假周谬先前在钱塘一直闭门不见客,但是他作为“节度使”不可能一直躲下去,于是他被幕僚带着往外走,钱塘的官员似乎没有认出他是假的,他的胆子便愈发大了一些,时不时就出去一下,这也让他的权力欲在不知不觉之中膨胀起来。
尤其是在见过钱塘湖畔的酒色之后,他偶尔也会在想,如果真的周谬永远不能回来就好了。
假周谬在外面待到半夜之后才回府,却没有想到萧落阴魂不散地在门前等着他。
他在夜里喝了些酒,见到萧落也不像平日里躲躲闪闪,而是将萧落拉住,咬牙切齿地说:“老子对男子不感兴趣!”
他是真想一把掐死萧落。
萧落一双杏眼水汪汪地看着他,他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不是个女郎,他松开萧落,挥挥手,让萧落回去休息。
萧落却开口说:“奴知道,你并非周节度使……”
假周谬猛地回头看他,这一次的杀意是真的。
萧落要哭不哭地说:“你别记着杀奴,奴是为了救你而来。”
他将那封假信交到假周谬的手中,假周谬看了信之后,冷汗不断,急急地问:“这封信你从哪里来的?”
萧落咬了一下唇,小声说:“奴断不可背叛薛司阶……”
意识到自己说出口,他连忙捂住嘴,过了一会儿才啜泣着说:“薛司阶与奴是同乡,他与副将交好,发现这封信之后便来寻奴,说副将想连奴一道杀了,他想带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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