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的人混入顾重照的随从中,田宏安排人混到裴骁这边。
按照他们的话,能杀掉皇帝就杀掉皇帝,如果杀不掉皇帝就让皇帝猜忌顾重照和裴骁,能借皇帝的手除掉这两个人也是好的。
苏彧轻轻啧了一声,将那份关于王剑的供词拿起来,对谢以观说:“再关顾重照一天,后天再把这份供词拿过去给他看。”
有些情绪是需要发酵的,太早将顾重照放出来,他不一定能记住这次的事,但是时间等得久了,那些焦急与不安一旦发酵开来,顾重照对王剑的怨恨也会放大,当然也不能太过长久,否则顾重照要怨恨她这个关他的人了。
谢以观应下来,将供词放在自己的袖子里。
苏彧又吩咐:“单靠一份供词也未必能让顾重照全信,还得靠知微加把劲。”
“陛下放心。”在谢以观这里顾重照与剑南道不是问题,他犹豫了一下,“那魏博那边……”
河北三镇一直是个大问题,但现在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苏彧的家底还不够厚。
苏彧看了尉迟乙一眼,尉迟乙说:“陛下,只要粮草供给能跟上,臣可带潼关的守军取田宏的首级不是问题。”
她思量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尉迟乙头上的造反倒计时,漫不经心地说:“不着急,等这次秋猎结束以后再说。”
苏彧回营帐时已经是半夜,九月的夜确实已经凉下来,一阵风过,有几许凉意,只是她还没有走到自己的营帐,便在半路的枫树下看到了穿着轻薄纱裙的女郎。
秋枫红叶,萤火扑扇,戴着面纱的少女仰望天空,宛若一幅画,只差一人来题诗。
苏彧却是拉着谢以观、尉迟乙连连倒退了两步,然后蹲到了一旁的草丛中。
她小声问谢以观:“这是那个弹琵琶的乔五娘?”
谢以观点头,给出的资料比崔玄详细:“乔五娘是国子监乔祭酒之女,今年二八,尚未婚配,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出行时爱戴面纱,故而至今无人见过她的全脸。不过,这一层面纱其实戴与不戴没什么区别,她不摘面纱,臣亦可以绘出她的五官来给陛下看。”
苏彧:“……”这也是个懂得自我营销的妹子啊!
她又转头看向谢以观。
谢以观:“……陛下何意?”
“她穿这么少怪冷的。”苏彧说。
谢以观扯了一下嘴角:“陛下想怜香惜玉?”
苏彧弯下眼眸,“表妹不是也跟过来了吗?你去拉上表妹,送她回去,她的名节没事,你的名声也没有问题。”
她拍了拍谢以观的肩膀:“这事交给你了。”
尉迟乙还适时补了一刀:“谢舍人快去快回。”
谢以观:“……”
谢以观认命地从草丛里走出去,所幸谢以欣的营帐离这里并不远,他叫来谢以欣,自己没上前,只叫谢以欣送乔五娘回去。
乔五娘回头看向站在一丈远之外的谢以观,身躯微微颤抖,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朝着谢以观行了一礼,“代五娘向陛下道一声谢。”
谢以观:“……”总觉得乔五娘好像更喜欢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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