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周旋在帝王与达官显贵之间,纵是出家人亦是身不由己。”
若空从虚云房里出来,失魂落魄。
他抬头仰望天空,风雪扑面而来,是彻骨的寒意。
他忽地想起了苏彧,想起了她坚定的目光,他手中的佛珠微动,竟有些想去见一见这一位初见粗鄙、再见又叫人十分厌恶的年轻帝王。
正月初五的清晨是个晴天,下了一夜的雪,天上乌云散去,旭日东升。
谢以欣本想偷懒在床上多躺一会,却被谢母给拉了起来,今日初五,按着大启的习俗,得贴五福、挂五瑞。
她迎着寒风去膳厅,却见她兄长已经朝外走去,“阿兄今日是与友人相约吗?这么早就出门了。”
谢以观看了她一眼,呵呵笑着:“确实是和人相约。”
谢以欣:“……”怎么觉得她兄长笑得有些阴沉,说话也有点咬牙切齿?
谢以观朝外走了两步,却又折回来,问谢以欣:“家中福字贴可还有多的?”
谢以欣立刻明白,她兄长这是要给他的那位友人带,连忙回了房中,将五福字帖都递给谢以观。
她好奇地问:“阿兄的这位友人是独自一人在京城吗?都没有家人给他准备五福。”
谢以观神色不明,只是“嗯”了一声,谢以欣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她的回答。
她特意将谢以观送上马车,稍稍留意了一下马车的方向,这个方向好像是皇宫,所以她的兄长是与皇帝有约?
虽然因为积雪未化,马车走得不快,但谢以观起得早,所以到皇宫的时候不过卯时——
苏彧还未起床。
守宫门的侍卫已经得了令,谢舍人今日要进宫,所以见着谢以观也没有拦。
谢以观到了寝宫外,便大声告诉苏彧自己来了。
苏彧被迫起了床,开门时虽然穿戴整齐,却也是睡眼惺忪,呵欠连天。
她半闭着眼,走路都摇摇晃晃,还是谢以观看不过去扶了她一把,自他的角度往下,苏彧的睫羽上还挂着水珠,在她莹白的面颊上投映出一个青色的阴影,竟显得这位一向从容不迫的帝王有几分脆弱。
谢以观的目光在苏彧脸上的阴影停顿许久,才挪开视线,落在案几上还摊开的账本上,“陛下熬夜看账本了?”
苏彧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呵欠,指向那一堆从大慈寺拿来的账本,“这些都是假账本,不过还请知微继续按着这个账本将大慈寺的资产算清楚。”
既然是叫谢以观接着查账,她总要起个带头作用,顺便打个样式,告诉谢以观她需要知道些什么信息,所以她连夜将大慈寺的田产这项算清楚,就因为算清楚了才知道这是个假账本,
她抬眼与谢以观对视了一眼,谢以观立刻就懂得了她的心思。
谢以观:“……”皇帝果然很坏!
他无奈地叹气:“接下来的臣会查算清楚,陛下可要再歇息一会?”
苏彧重重点头,没和谢以观客气,合着衣服往床上一躺,竟闭上眼睛睡回笼觉,对谢以观是完全信任的模样。
谢以观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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