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地和崔玄、谢以观打了声招呼,便逃一般地登上领队的船只。
柳无时早就到了,他在码头上和崔玄、王墨都会过面,虽然知道早晚都要面对谢以观,他还是下意识回避,借口还有事要吩咐各船管事的,先上了船。
见到王墨,他迎上前笑道:“王监察使,离开船吉时还有一个时辰,您可以监察一下各船的情况,对了,谢监察使还没来吗?”
“他倒是到了,”王墨犹豫几息,才说,“崔阁老与谢监察使都在码头,那个咳……谢监察使的妹妹和他家表弟都来送他,这会儿他们正在岸上说着话。”
柳无时敏锐地捕捉到“表弟”二字,不自觉握了一下拳头,又紧紧皱起眉头,颇有几分吃味地说:“谢监察使这个表弟倒是有几分粘谢监察使,这都要来相送。”
一个大男人跟趟船有什么好送的?
“咳——”王墨重重咳嗽了一声,“那个……也未必是粘谢监察使,说不定是另有其人。”
柳无时立刻问:“是谁?”
王墨小声问:“柳郎君最近都没有听那些坊间传闻吗?”
柳无时见王墨神情之间有几分暧昧,右眼皮又跳动了两下,只笑着摇摇头,又和王墨说:“船舱里有点事要吩咐,我去去就来。”
他立即转身进船舱,一把拉住正在忙活的郭来东:“最近京城里在传什么?”
见郭来东一脸茫然,他又补充了一句:“关于谢监察使表弟的!”
郭来东想了想,恍然大悟:“郎君是说那个传闻!属下先前和你提及过,只是你心不在焉,属下还以为你不感兴趣。”
他扫视了一下四周,才悄悄附在柳无时耳边说:“最近京城都在传,崔阁老有龙阳之好。”
柳无时皱紧眉头:“这个传闻不是早就有了吗?我要知道与谢知微表弟有关的。”
郭来东想起柳无时当初抱着人跑了十条街,犹犹豫豫:“传的是崔阁老与谢家表弟相好,有人撞到他二人举止亲密……属下记得郎君那时说,不是表弟是表妹,那是不是说崔谢二家想要结亲?也不对,崔家家主不可能会娶五姓之外,难不成谢家想将他家表妹嫁到崔家为妾?那可叫人不齿了……”
想他谢家如今好歹也算是书香门第,怎么能为了攀附世家,将自家表妹送出去做妾呢?
郭来东叹了一口气,不过世家与文官之间的事,到底不是他们这些行商的人能掺和的,“郎君,以后啊您还是不要再见这位谢家表弟了,我们柳家商行也不缺这点消……”
他讲到一半抬起头,柳无时早已朝着外面而去,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郭来东:“……”谁当初很硬气地说只是为了打探消息?
王墨见柳无时匆匆跑过来,连忙笑着说:“柳郎君不必着急……”
柳无时却是一把拉住他,“既然崔阁老和谢监察使都还在岸上,那我们也先上岸吧。”
王墨:“……”他就是为了逃离他俩,才上的船!
王墨只以为柳无时是想去吃瓜,无奈地被他拉着再回岸上。
柳无时远远便看到苏彧、崔玄、谢家兄妹站在那里,几人似乎在暗暗较量着什么,尤其是苏彧与崔玄、谢以观、谢以欣都有眼神交往,他心中一紧,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认出来,就走上前,笑着招呼:“崔阁老、谢监察使,这两位是……”
他的目光飘到苏彧身上,又迅速垂下,只当作自己不认识苏彧。
苏彧看过来,穿着哈萨克花纹袍的柳无时竟比女装时更多了一份坦荡的妖冶,一双狐狸眼褪去铅华更为不羁。
她朝着柳无时一笑:“你可是柳郎君?我是谢监察使的表弟,姓苏,你唤我苏大便可……咦,我怎么觉得柳郎君有几分面熟呢?你和九娘还都姓柳……表哥,你快看看!”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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