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谢以观的这个表弟并不是京城人士,”郑起顿了一下,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那日在赏菊宴上当众出丑,行酒令居然一句都没有接上,被灌了一盏又一盏的酒,只能被行简搀扶着回来。”
他稍稍犹豫,才对郑夫人说:“整个京城都知道谢以观是圣人的人,我都有些怀疑这个娈童究竟是不是谢以观的表弟。”
郑夫人眉头皱得更深:“你是说这个娈童是圣人找来勾引我儿的?!实在是可恨!”
郑夫人的拳头最终垂在了案几之上,“他真当苏家就只有他一人,便能对我崔家为所欲为了吗?!”
神情狰狞到扭曲,看得郑起都有些心惊胆战。
他这个妹妹一向手段了得,当初为了嫁入崔家,硬是对崔玄的父亲下药,在她成为崔家妇之后,又将崔玄父亲的心上人折磨致死,逼得崔玄父亲出家为僧。
郑夫人慢慢平静下来,又恢复成端庄的主母模样,她朝着郑起微微勾唇:“我的儿子我最了解,就算再喜欢,只要脏了他就不会要了。”
郑起震惊地瞪大眼睛,郑夫人的意思是!
“六郎被关在里面苦一苦也好,待到七娘成为崔家主母,吹吹耳边风,我儿总是会心软的。”郑夫人继续说,“大兄回去,让七娘好好准备,既然能养娈童那便说明二郎他是行的,想来是上次的药量不足,下一次再加些药便是,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一切便都是定局。”
郑起:“……”
他暗暗腹诽,郑夫人倒是对崔玄的父亲吹耳边风,结果把人吹成了和尚。
不过这个结局也挺好,郑七娘要真有本事把崔玄送去做和尚,那么偌大的崔家岂不是落在他手里了?郑起美滋滋地想着。
“哈秋!”被人说成美貌草包的苏彧在宫里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她摸着下巴想着,是谁在背后骂她?
算了,不想了,会在背后骂她的应该不少,搞不好眼前的谢以观都会在心底偷偷骂她。
苏彧抬起眼,望向就站在她面前的谢以观。
谢以观呵呵一笑:“陛下可知,臣的表弟现在名震京城。”
苏彧眨眨眼睛,谢以观的表弟和她苏彧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还是十分给谢以观面子地问:“怎么个名震京城法?朕都不知道。”
“人人都说我从乡野寻了一个貌美的……”谢以观咳了一声,避开了草包和娈童两个词,“说我寻了一个貌美小郎君冒充表弟……”
他又顿了一下,避开勾引一词,勉勉强强寻了一个不那么贬义的词,“故意接近崔阁老。”
苏彧这招妙啊,一黑黑了两人,崔玄和他都没有什么名声了。
苏彧笑了笑,“知微不必担心,就算那些人对你有什么误会,也一定会以为是朕指使你干的。”
谢以观:“……”所以皇帝自己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是什么好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苏彧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案几上轻轻敲打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关系,人都是健忘的,这样的风流韵事也就一阵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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