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干什么?”苏彧好笑地问。
苏彧的态度太过于随意,谢以欣涨红了脸,不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怕说出来被皇帝嘲笑是自作多情。
谢以欣一直知道谢以观在为皇帝筹办西市开绣坊的事,绣娘也都安排好了,如今只等开业,她本来只是觉得她兄长一个大男人,又是朝廷命官,直接打理一家绣坊并不合适,并没有其他想法,一直到看到苏彧。
她猜到苏彧的身份之后,不免多想,尤其是苏彧朝她眨眼,是不是想要单独见她,是不是想要对她委以重任?思前想后,她觉得皇帝最有可能的就是想将绣坊委托她来管理,原因有三:一是她一个女子比谢以观合适,二是她是谢以观的妹妹,值得皇帝信任,三是她聪慧之名在外。
所以她故意用管家将谢以观支开,单独来见苏彧。
苏彧轻笑出声,少女只觉羞愤难当,低下头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裙摆。
苏彧见她脸红得像快要爆炸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要是个男孩子她高低得戏弄一下,可是女孩子吧,她就有点舍不得了,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在现代文明的社会里创业都很不容易,何况在大启这种古代王朝背景下的女孩子,即便出身良好、受家里宠爱,可眼前的少女仍旧会因为一桩不幸的婚姻而丧命,哪怕她的哥哥想要害她的人付出代价都要绕着弯子,无法明说。
她坐直了身体,认真地告诉谢以欣:“你倒不算自作多情,我原本确实有让你管理绣坊的意思,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谢以欣紧紧咬住唇,倔强地不让眼中的泪珠掉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带着鼻音问:“陛下为何打消,是因为二娘是女郎吗?”
“如果因为你是女郎,我一开始就不会来谢家见你。”苏彧说,“是因为你既不稳重,也不够聪明。谢家女盛名在外,说你的聪慧不输你兄长,但老实说,我看了之后挺失望的。”
对谢以欣大约有一种同为女炮灰的同病相怜,苏彧难得耐着性子解释:“如果谢以观来处理这件事,绝对会选择看破不说破,不会拆穿我的身份,更不会支开人来单独见我。”
谢以欣眼中有几分不服气,她一个女郎单独来见外男,是想让皇帝看到她的勇气,即便是闺中女子她也不害怕,完全可以出去独当一面,可她并不是真的蠢,在被苏彧泼了冷水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苏彧当着她的面自始至终都没有自称过“朕”,就说明苏彧在外并不希望被人知道皇帝的身份,哪怕她知道也不该说,就像她的兄长。
她突然明白,苏彧来谢府就是观察她合不合适,而她太想要表现,反而失去了机会。
谢以欣有些难过,再次悄悄地打量向年轻的帝王,就看到苏彧随意地用手支着下巴,夏日的光打在瓷白的脸颊上明媚而耀眼,明明让自己十足的难堪,她还是不自觉地再次红了脸。
她低下头,藏起羞赧,站到苏彧的面前,行的不是先前的大礼,而是同辈之间的告别礼,“苏表哥见谅,是二娘方才失礼了,日后还请苏表哥多来,二娘必不像今日鲁莽。”
苏彧朝她点点头,等到少女彻底离去,她才慢悠悠开口:“知微看够了就出来吧。”
谢以观从假山后面的阴影里走出来,泰然自若地坐下,只字不提谢以欣,他早猜到是谢以欣用管家故意支开他,没走几步就折回来了。
对于谢以欣没被苏彧选中管理绣坊的事,他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惆怅多一些。
谢以观其实原本还有一个妹妹,只是大娘早夭,所以不管是爹娘还是他都对谢以欣这个家中二娘格外宠爱,只是谢以观又有些不大认同他爹娘对谢以欣的好,谢父谢母觉得只要谢以欣嫁户好人家便是一生幸福,可他却觉得他的妹妹不该是如此的,可是不如此又该是如何呢?
即便聪慧如他,也想不出谢以欣在大启除了嫁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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