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私产,理应由朕来处置,怎么能进国库呢?”
上官绎的嘴角抽了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国库亦是陛下的。”
苏彧幽幽地看着他,问:“整个上官家都是上官侍郎的,但总库的钱和私库的钱能混为一谈吗?”
上官绎清了清嗓子:“臣没有私库,所发俸禄皆交由拙荆。”
苏彧呵呵一笑:“既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上官侍郎亦是朕的人,上官侍郎的钱也是朕的钱,怎么就不交给国库呢?”
上官绎:“……”
皇帝这是胡搅蛮缠,但是他却不能强行反驳皇帝,也担心皇帝真的拿他的俸禄充公,哪怕只是一个月的俸禄都能要他的老命!
苏彧对一旁的内侍说:“你去把谢翰林请过来。”
“那陛下……”上官绎想要回到选后这个正题上。
苏彧倒是没有拒绝他,她让内侍们把所有的画卷都打开,一张张画像仔细地看过去。
谢以观来时,便见到年轻的帝王立于美人画像前,较之千篇一律的画像,午后的阳光落在苏彧明媚的眉眼间,波光流转,光彩夺目,倒是不知道谁才是画中人,谁又是那个看画的人……
“谢翰林来了?”苏彧朝着谢以观展颜一笑,更为这一屋的阳光添了几分灿烂,“你帮朕看看,这些画像到底有哪些不一样的地方?”
她都怀疑这些画像是上官绎在哪里批发的,从上扬的丹凤眼到大圆盘子脸,再到姿态都一模一样,她找了半天茬,硬是没在这几十幅画里找出不同来。
谢以观立于画像前,一本正经地一张张介绍过来:“这位是镇国公家的三娘子,今年刚及笄,这位是陈郡阮氏七娘子,明年及笄……”
苏彧怀疑谢以观在胡说八道,并且有图有真相,她问:“谢翰林是如何区分这些画像的?”
谢翰林指了指旁边的蝇头小字:“陛下,这里都写着呢。”
苏彧:“……”小丑竟是她自己。
苏彧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朕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朕清算下朕那些死掉的亲戚给朕留下的遗产。”
谢以观沉默地与苏彧对视,不知是不是苏彧的错觉,一直面带微笑的翰林学士此刻似乎满身怨气。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头顶上的造反倒计时剧烈地跳动了两下,显示他此刻风平浪静表面下的怨气丛生。
“陛下,”谢以观咬牙切齿,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臣还在安排那千名女子出宫之事,分、身、乏、术!”
他就一个人,那边还在安排那些妃嫔和宫娥出宫的事,这边就被苏彧喊来清算皇家留下的遗产,新帝真当他三头六臂不成?而且被苏琰杀掉的皇亲国戚那是一整本族谱,要清算他们留下的家产那可是个大工程,就算他三头六臂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苏彧轻笑出声,原来温文尔雅的男主也会因为工作量超负荷而翻脸,在谢以观的造反倒计时再跳动之前,她笑眯眯地说:“着实是谢爱卿太过出众,将这些事交给谢爱卿也最叫朕放心。”
她轻轻拍了一下谢以观的肩膀,“先安排那些女子出宫再清算朕该得的私产,谢爱卿只管一步一步放手来做,不急。”
谢以观垂下眼眸,这会儿新帝是用到他了一口一个“爱卿”,不过鉴于苏彧温和的态度,他的怨气倒是稍稍平息下去了一些,能将那些皇亲国戚的财产收到苏彧手里,苏彧倒是真能一时半会解决钱财上的捉襟见肘。
不过这件事真做起来怕也是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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