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政翰没有想到苏彧说话完全不按套路,不过她能带兵直接进京显然也不是个按套路,“怎能让殿下回平山国?择黄道吉日也是为了殿下登基之后能够国运昌顺,司天台选的必定也是最近的吉日。”
“本王既然是天选之子,那自然是哪日登基都能国运昌顺,为什么要麻烦司天台择日?他能比天选之子更懂天吗?”苏彧真诚发问。
卢政翰咳了一声,才说:“司天台善观天象……”
苏彧笑笑:“那不还是天吗?卢阁老的意思是我这个未来的天子不如司天台会看上天的意思?那以后是不是朝中大小事务都得让司天台占个卜先,再做决定?”
卢政翰:“……”这天真是没法聊下去。
“那殿下的意思是?”卢政翰决定把问题抛给苏彧。
“择日不如撞日。”苏彧笑呵呵,“卢阁老觉得呢?”
卢政翰:“……”话都被她说光了,还来问他,也就是皇家没人了……他眯了一下眼,有些明白崔玄对苏彧的“聪明”嗤之以鼻。
苏彧大约是看出卢政翰的不高兴,又将话说回来:“当初是卢阁老亲笔写信给本王,在这京城之中,本王最信任的就是卢阁老,既然卢阁老说择吉日那就择吉日吧。”
“……”卢政翰没有想到自己甩锅一辈子,也会有一天被一个后辈扣上一口大锅,怎么就变成他要择吉日了呢?
乍一听没什么,细一想问题可就大了。
卢政翰忙说:“这等大事自然还是要由殿下来定夺,臣立刻差人将司天监叫来,让他当着殿下的面演算择日,殿下以为如何?”
他说了折中之法,苏彧自然应下。
卢政翰又试探着问:“殿下对朝中官员可有调动?”
历代皇帝登基的时候都会在官员人事上有所变动,主要是要将自己人和有从龙之功的人放到重要位置上,只是大启发展到现在,需要权衡的越来越多,新皇登基所能调动的中央官员也越来越少。
苏彧出门的时候,身边近臣都已经被杀光,也就不存在安排自己人这一步了。
她唯一要安排的只有尉迟乙。
苏彧却先不说:“卢阁老觉得,还有什么要调动的?”她又甩锅。
在卢政翰开口把锅甩回给她之前,她先堵了他的嘴:“本王之前都在平山国,对朝中的人事不了解。卢阁老是两朝元老,我大启的国之栋梁,本王今后还要依靠卢阁老,官员调动的事也是要请教卢阁老的。”
她这么说,卢政翰自然不能再甩锅,只能说:“如今朝中各官员皆尽心尽责,以臣愚见,暂不必更易,殿下初登,人心安稳方可齐力。”
如今门阀与文官之间处于微妙的平衡,卢政翰虽然是门阀出身,主张的是中庸之道,倒也不想打破这个平衡。
他说完,看向苏彧,观察她的神情,苏彧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沉住气,他本以为苏彧至少要将尉迟乙留在京城,他当然是想让尉迟乙带着他的三千人回到潼关——
不,是回到边关,潼关也不该是尉迟乙留的地方。
不过,苏彧不提,卢政翰也不主动提。
很快,司天台的最高官员司天监就过来了。
司天台早有预备,日期早就演算好,这会儿无非是在苏彧面前装模作样下,让未来的皇帝觉得他们司天台的工作高深莫测,非寻常人能做。
苏彧托着下巴,倚在案几上,静静看着司天监做着玄之又玄的动作,姿态过于随意,引得卢政翰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卢阁老可是嗓子不舒服?不好意思,本王现在只有水没有茶,卢阁老先将就着喝。”苏彧推了一杯水到卢政翰面前。
“臣没什么事。”卢政翰推拒着,他一个世家家主在外怎么能只喝白水呢?有损体面。
他皱着眉头,在心底感叹,苏彧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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