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面前?的游赐。
恰有一道窗外的秋雷闪过。
轰隆——
借着惊雷短暂照亮的瞬间,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少?年利落清隽的五官被擦亮。他穿着宽松的白色薄卫衣,骨架很大。他垂着眼睛看?着她,眼底却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意味。
手里握着她的力度却加重了?点。
距离重逢也不过短短半天的时间。可她却总觉得——他似乎已经等了?这个时刻很久了?。
她本以为他不会再理她了?,谁叫他能如此冷淡地说出“不认识”三个字来。
可仔细想想,冷漠也是应该的。
好?在他现在倒没那么冷淡了。
尽管他看?上去还很生气,尽管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误会没有解开?。尽管他们之间还隔着几?道若有若无的隔膜。
但容艺知道,那个游赐又回来了?。
“挺有意思的。”她呼了口气,轻松地扬起嘴角。
“比他有意思么?”
被他握着的手心黏腻的发热,连带着温度也升高了?些。
“别瞎比了。”容艺没回答。
果然她还是太高看游赐了些。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挺像小学生的。
窗户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她又打了?个寒噤。
“走。”游赐拉过她的手。
“去哪?”容艺有点没摸明白头脑,但手却在他的手里,没办法,只能跟着。
“回去。”言简意赅。
“回哪?”
“送你回学校。”
-
“扣上。”
游赐指了?指安全带。
“知道了?。”容艺不情?不愿地扣上安全带。
北都艺术学院离这里也不远,其实犯不上开?车的。
游赐熟稔地打着方向盘,车身很快游弋在雨夜之中,乱雨跳打在车窗上,迸射出璀璨的银色烟花。
许是担心容艺怕冷,车上还很贴心地开?了?暖气。
容艺坐在副驾驶上,偷眼看?游赐。少?年穿一身白色的长袖单卫衣,气质出众。五官隐匿在雨夜暗色里,模样?分外出挑。
“你还会开?车?”她也没多大吃惊的意思,摆明了?是在没话找话。
“嗯。”游赐淡淡应,“你男朋友不会?”
容艺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索性懒得解释。
摆烂般认命道:“会的。”
游赐没再说话,表情?冷得厉害。容艺知道他肯定又不高兴了?。
反正说什么他都不高兴。
无论是解释说没有,还是承认,他都不高兴。
这就是游赐。
很快就到?了?北都艺术学院校门口。
门口的校卫冒着大雨,上前?拦住了?游赐的车。
容艺准备解安全带,主动说:“就到?这儿吧,你进不去的。”
北艺虽然基础设备一般,但这安保工作做的却挺严。一般来说,外来人?员基本上都进不去。
“别、乱、动。”
耳畔传来游赐的声音。
听见声音,容艺狐疑地转过身,无奈地看?他一眼。
只见游赐安静地手扶方向盘,挡风玻璃前?的暴雨一层一层被跃动的雨刮器刮落,折射出一圈一圈淡淡的水波纹,映落在他的面孔上。
在北都的萧条之中,唯有他是如此气定神闲。
很快,那安保就伸出手,对着另一边的操纵室示意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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