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赐,比她想象中要更高一些。长相也要更优越一些。
当然, 也要更冷淡一些。
“跑那么大老远来看你, 一两句寒暄话没?有也就算了,还这?副死样子,真是?的。”温书?颖一副气急攻心的样子, “哎哟不行,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然后伸手去护住胸口, 俨然被气的很深的样子。
作为游赐的小姨, 她也没?比游赐大几岁, 便自认为和他没?什么代沟。
可没?想到的是?,她这?个小外甥,格外的离经叛道, 硬是?谁的话也不听?。浑身上下就一根筋。
“一天天的,电话也不接一个, 你外公外婆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给我耳朵都要念出茧子来了,你也好,也不知道回去看看两位老人?家,他俩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孙子,整天都想死你了。”
温书?颖也是?有苦难言,要不是?两位老人?家催的紧,她也犯不上亲自跑过来找游赐一趟。
她一轱辘说了一堆,可游赐呢,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垂着?眼眸看她一眼,冷的要命:“说完了?”
温书?颖无?语凝噎,把心头的气全吞下去:“让我进你家看看,看看你在?这?过的什么神仙日子,竟叫你连平礼都不想回了。”
闻言,游赐目光闪过一丝警惕:“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行。”温书?颖被气的肝疼,连连点头,“还是?你行。”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那我长话短说。”
“我来这?里,目的很简单,就是?带你回平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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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艺独自一人?拖着?个笨重的行李箱走在?林荫大道上,里面七零八碎的,被塞得满满当当,东西沉的不行。都是?些黎新言非得让她带上的云都特产。
不过总算快到了。她停下脚步,喘了口气。脸颊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汗滴。
她伸出手抹了一把。
再抬起头的时候,刚好有一阵凉爽的风吹过。她纤细的黑色发丝被吹动,露出汗湿后白里透红的面庞。
歇了一小会儿,她才继续推动拉杆往前走。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突然皱了下眉——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谁停错了么?
她下意识以为是?有人?临时停车。
没?多想,她拖着?行李箱往前走。和这?辆车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她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于?是?低头朝里扫了眼。
里面只坐着?个司机模样的年轻人?,眼生的很。
容艺淡淡收回目光,挎着?行李箱进去。
老样子,照例绕过花园小径,又走了挺久的一段路,才逐渐闻到消弭的栀子花味道。
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她寻思着?是?不是?游赐家来了客人?。
结果一抬起头就恰好看见有个身量高挑的年轻女人?双手抱臂,倚门而立。
而游赐就站在?门内,冷淡地垂眸,看着?她。
容艺皱了下眉,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冷不防松开。那行李箱瞬间就滑行了一小段距离,但她却浑然不觉。
那女人?情绪有些激动,声音自带矜冷的贵气:“游赐,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今天我话也撂这?了,反正我必须带你走。”
游赐看着?她,一字一顿:“我不会走的。”
眼睫垂落下一片阴翳,映衬得冷白的面容格外阴鸷:“你没?权利带走我。”
温书?颖冷笑一声:“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个连飞机场都没?有的小破地方,你是?怎么呆的下去的?”
游赐扫她一眼,语调冷淡的可怕:“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十几年都没?有管过他的“亲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理?由地,执拗地要带走他,听?起来像个笑话。
这?十几年里,不算这?一次,他统共也不过只见过温书?颖几次。而且基本都集中在?他的婴幼时期。
印象里比较深的有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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