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他不耐,也不好开口同他提别的要求,比如要见一见那名受伤的少年郎。
只说:“我家侯夫人突然发病昏倒,醒后又不许其他大夫近身,说只信任杨大夫一个,我们侯爷只好命我等来请贵府的杨夫人,还望林大人能够见谅。”
林如海一听是妻子的病人,倒没再多说什么。
吩咐管家:“冬至,你去请夫人过来。”
“诶,老爷,我这就去请夫人。”
杨妗妗听管家简单说完,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躺着的林轩,她心里莫名就将侯夫人昏倒的事情同这孩子联系起来。
“知道了,我随他们去一趟。”
到了侯夫人的卧房外,杨妗妗还稍微等了一会儿。
只听见里头侯夫人对那威远侯说:“杨大夫虽然是大夫,但毕竟也是官员女眷,侯爷在此,多有不便,不如等她为妾身诊治完,侯爷再来,可好?”
她难得轻声细语地同他商量,威远侯自然都听她的。
威远侯走出来的时候,杨妗妗福身行礼。
“有劳杨大夫了。”
“侯爷客气了,治病救人此乃医者本分。”
他张了张嘴,最后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大步离开。
杨妗妗盯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位侯爷方才是想说什么呢?又为何不说了?
这个疑问一直等到她进入了侯夫人的卧房,才被抛到脑后。
“侯夫人,请将手伸出来,我好给您诊脉。”
侯夫人一如既往地表现得很配合,不过却反常地主动找她闲谈。
“今日听嬷嬷说起医馆似乎有伤者,嬷嬷还夸杨大夫你胆识过人,竟丝毫不惧。”
“是,习惯了,小时候妾身便时常跟着家父四处行医,连断手断脚都是亲眼见过的,今日的倒不值一提。”杨妗妗也乐得处好医患关系,方便后续的治疗。
“难怪,对了,杨大夫,不知那伤者情况如何了?嬷嬷说他才约莫十来岁,怎会受伤呢?他的家人竟也不管他吗?”
杨妗妗只当这位侯夫人心地善良,倒没有深想,据实告诉她说:“并无大碍,那孩子是我儿的贴身小厮,人已经挪到家里去了,侯夫人不必担心。说来,妾身还要感谢他,若非他替我儿挡下那一刀,我儿今日性命危矣。”
“如此忠心护主的小厮……杨大夫是来京都之后才招到身边来的吗?”
侯夫人这句问得有些细,杨妗妗提高了警惕,半真半假地回答。
“并非如此,人是在扬州招的,他爹娘就是人牙子,家里不止他一个孩子,说是想给他一个好前程,恰好我儿也喜欢他,就把他一起带到京都来了。”
“是吗?做爹娘的,竟舍得将自己的孩子卖给他人为奴。”侯夫人听完之后,愈发怀疑了。
“侯夫人有所不知,穷苦人家吃不饱穿不暖,还不如为奴,都只为活下去罢了。”杨妗妗说完,又试探了一句。
“不过说来也是巧了,那孩子的样貌极好,我儿当初就是觉得他是那批孩子之中长得最好看的,才央求着妾身的丈夫将他留下的,倒是,同侯夫人您挺像的呢。”
侯夫人眼眶顿时泛起湿意,她抬手掩饰,轻抚自己的面容。
“他原来就叫林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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