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色入户,方显出这屏风的妙处来。
璃月的窗格开得要比蒙德住处的大一些;窗格大,白瓦琉璃似的月光照进来时,便能盛接地更多一些。
老板夸耀的二层的采光好,原来并不指的阳光。算对了时间醒着,便能见着那柔和的、白色的月华淌进屋来,将房间裹成个素练般的茧窝,很是好看。
不过我睡觉畏光,只喜欢在黑暗里打出香甜的呼噜,所以早早便拉上了自己这侧的窗帘。
一纸屏风之隔,散的那侧却是亮的。
猫猫喜欢看月亮,猫猫喜欢靠着窗,猫猫喜欢在房檐上。
也许他将小床安置在窗头正是为了随时推开窗子就好走,靠着窗子就能望月亮心事长。
他是自由的,我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猫猫有时太好、太平易近人、太像家人一般度过生活琐碎,就越是得给自己不断地补充聚散分离的预防针、强心剂。
有时闭上眼,这段岁月就融成了水中月;而睁开眼时,往往是赖床不肯晨起的我,脑门遭了流哥一记爆栗。
猫猫拳对于七叶寂照秘密主来说太轻了些;对于散宝崩崩小圆帽来说又重了点;而用于彰显流哥恰到好处的火气、手指敲在我脑门的力度则是刚刚好。
我没那么多身份和称号,雪某人只觉得:可恶!痛痛!但起床气不敢发作!
所以今夜我早早合上半边窗帘裹到被子里,而恰巧今夜又是一个“即有风月则晕”的赏月好天。
那五色光晕绕着月轮一同倾泻到房子里,猫猫坐在床上对窗望月的影子便正好打在屏风上;也许透过屏风,影子溶进黑暗里,正好碰到了我不老实踢下床的小花被一角。
这我怎么睡得着,我必须欣赏。
透过屏风上剪影的轮廓,猫猫应该是半盘腿坐着的;不一会儿,伸直地那条腿竖直蜷曲起来,一侧的手臂搭在膝盖上。看起来潇洒又寂寞,是很适合在高原上靠着山石瞭望远景嘴里叼着片叶子想事情的装酷坐姿呢。
头部的影子微动,是像我这边看过来吗?
幸好我这边在暗里,没有月华将我偷看凝视的目光打在屏风上当了不好狡辩的呈堂供证。
果不其然,流哥的声音传来:
“在我身边睡不着吗?”
加上熟悉的轻笑。呵呵,老一套,也没换个词。
我严肃地纠正道:“我没有在你身边;明明中间隔着道屏风的,不能算身边,施主自重。”
“哦?是吗。”猫猫清泠泠道,“我怎么觉着有人一直在盯着我看。”
“谁啊,这么变态。”我无所谓道。
“是啊。是谁呢?”猫猫真是看月亮看闲了,还有功夫和我这斗口头游戏。
“哎呀呀,大晚上说这个干嘛,多害怕呀。”我夹着嗓子道。
“是提醒某人不睡觉,别早上起不来被敲了还喊痛。”散宝的声音懒懒的,听着却很惬意满足,真是像一只晒够了“光”的喵星人。
不过一般小猫们晒暖洋洋的日光,散宝晒月光。
“...不想睡。你的眼光真好,屏风上的这画好看,月光一晒就更好看啦。我这会儿欣赏着,无心睡觉。”
散宝侧眸瞧了瞧,无声地叹了口气。
“还是睡吧.不是说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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