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声音。连总是在梦中出现的哭声与脚步声也没有了。
我看不见自己,只能看到周围托着积雪未化干净的大理石壁。
中间的的一块倒是被整洁的清扫出来,放着我喜欢吃的东西。
我看着小零食笑了笑,然后意识到,这是一个墓园。
而墓园中有属于我的一角。
有人将一支白梅花轻轻放下;相熟的花形,恰似我卧室后窗常开的那支。
有火有灰,接着雷声滚落。
没有人了,这里只有我。而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电光落下、灰在爬升、攀附着花朵一并溶进石壁,溶进我的......
漆黑一片。
悬浮的湖镜像被墨水侵袭,勾勾陈陈染污了画面;越来越多的裂隙,我感到被人拉进怀里,最后的一眼...是镜子碎裂时纷扬的金色碎片。
可怜的冰蝶被钉在枝干,可怜的枝干亦被碎片削减,岛屿正在沉落。
我带着纷繁的记忆,被人抱着重归岸边。回落的湖水像一张大口,吞噬了一切之后扩展了身形,又平静如初。
“像、像活的一样...”我喃喃出声。
阿贝多召出阳华把我放在下面,像一个漂亮的小板凳一样便我休憩。
他尚扶着我的背部:“...你还好吗。”
“很好。”我双手撑着炼金术创生的花朵调整了下坐姿,“只是确定了以前逃避不想的某样事实而已。”
亲眼看到后反而更加坦然,毕竟,没有多余的系统任务告诉我完成什么什么才能回家,那么不挂我也不会穿越到这里来。
普通的开场剧情,和漫画里常见的社畜在电梯口摔倒转醒异世界无出两样。
可能现在还能鲜活地呼吸雪山中冷冽的空气,心中并没有特别的悲伤。
倒是阿贝多两次三番的郑重语气有些奇怪。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或许他把我想得太脆弱了。
见小王子静静陪着我一言不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意聊道:
“看来比起你,我才更像那位二号。”
雷电下超越理性建构的沼泽人,与继承别人身体与记忆的魂穿者,到底有某些相似之处。
“现在我被人发现了,那么你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这位...园丁先生?”
*
“呼——实验完成了吧。你的那些装置似乎都被湖水吃掉了,要去捞它们吗?看起来都挺贵的。”
“不用。”阿贝多摇摇头,“那些都不能再次使用了。”
。
“这么多...全是一次性的!”阿老师不心疼,我倒是有些替他痛心疾首。
“好吧好吧,我们的大炼金师肯定不缺钱。”我拍拍手,准备跳下阳华,“我身体没什么异样,既然实验结束了,那我们回蒙德城吃点东西吧!有日子没去猎鹿人了...要不阿老师请我...?”
有钱没钱、有事没事,先敲人一顿饭,这才是我异世界生存的第一手段。
可跳下去的瞬间,被我当成座椅的炼金术花朵却不断的加层生长,在半空勾延而生的金属藤条竟蔓延出半个鸟笼的形态。
“抱歉。”
阿贝多老师和我在雪山的这几日,感觉他要把我们认识之后所有的抱歉份额一通用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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