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先带着紧急赶制出来的横幅,“泱泱大宋,决不任人欺辱”。
和他一起出街的还有他的父母,弟弟和姐姐们都被留在了家中,但是师母也跟着出来了。
更令苏景先没想到的是,昨天的演讲上,明明有一些人并不赞同他的观点,甚至有些人原本就是主和派,今天也跟过来了。
苏景先带了横幅,有的人则是带来纸张,一边走一边向路边人群分发,表示自己这些人不是起义,只是游行想要“不当软骨头,为了大宋的脊梁而战”。
一些苏景先原本就眼熟的人,也都来得很整齐,比如晏几道,小小的身躯被下人抱着,但是手上挥舞着和苏景先几乎差不多的横幅。
吴少贤、杨志新、崔晟豪,这些人带的家丁则是和他们一起扯着嗓子在喊,“大宋对西夏几战告捷,理应乘胜追击,不该后退示弱。”
学生们在街上的浩浩荡荡的游行,自然是让很多人都驻足观看了,其中有一个人很是特殊。
他今年看起来二十多岁,和王安石差不多大的年纪大概,和两个朋友在酒楼的二楼,他旁边放着行李,大概是分别的宴席。
现在三个人都目光一致地看着窗外,看着那游行的队伍,看着最前面个头不大的苏景先。
“现在的小朋友,比我们当时可要有主见多了,大质,你觉得呢?”
被叫做大质的这人,是准备离京游学的种古,他是名将种世衡的长子,原本可以蒙阴入朝为官,但本人不愿意。
今天正是他和朋友们告别,要离开汴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的时候。
“多好。”种古看着那些太学生,“未来这些人有人科举高中,入朝为官的时候,也会是主战派。有人能考虑到战争胜利的不易,考虑到不应该软弱退让,那到时候在前线为了战事胜利的将士们,也会死得其所了。”
“你啊。”另一个好友摇了摇头,看向了四周,此时大家都兴冲冲地去外面看这场游行了,倒也没有人注意这里,“下次少说点吧。”
武将们不善言辞,武将的儿子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这世上,像是辛弃疾那般能文能武的还是少。
三人看着,这些学生走的不快,人一开始也不算太多。
太学嘛,能有多少学生?即使里面也有一些教职的加入,在街上也只是稍稍热闹了些。
后来又加入了一些百姓,和穿着不说精致,也多少是得体的太学生不同。
有些百姓衣服的补丁很明显,手上的老茧很明显,但是没有人嫌弃他们。
有了这些百姓的加入,甚至说这个队伍的说服力更强了一些。
学生们见过的苦难多少是虚浮的,知道战争残酷,知道弱国会挨打,但是他们不知道。
儿子死在战场上的母亲,儿子回不来,战役还失败的心痛,老母亲承担了家庭的重担,抛头露面一大把年纪在路边卖绢花补贴家用,毅然决然放弃今天的生意。
“让每一个死去的英雄的死亡都是有意义的!”苏景先喊出来的口号一下子具现化了。
后来,又多了一些商人,穿着锦绣,也抹着眼泪加入进来。
又多了一些衙役,这些人甚至是被派出来看看能不能把这次游行消弭于无形的人。
闹大了,彻底闹大了。
种古在楼上看着这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突然把包裹又背上了。
“大质?大质!”友人在身后追赶,“去哪里?”
“回家!不游学了!”种古心头燃起了一股子冲动。
如果说这样的小孩都能坚持,那么他爹能当武将,他为什么不能当呢?
种古不想留在汴京当一个京官,他想要去前线,去边关,哪怕当一个小兵,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
苏景先的游行是有用的,朝中有人,晏殊努力了老半天,没有让这些游行的人被抓。
宋仁宗也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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