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还稍微勾起了一点弧度。
她全程冷眼旁观,看得姜舒月心里毛毛的。
所幸老太太很快端茶送客,索绰罗氏识趣离开,等屋中只剩下二房的人,姜舒月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然而没放松多久,便有丫鬟走进来禀报:“老太太,大爷回来了。”
大爷就是诺穆齐,原主的亲生父亲。
果然听老太太温声叮嘱:“二姐儿,你阿玛回来了,去给你阿玛请个安。”
小堂妹刚刚怼了舒兰,舒心怕她过去受委屈:“祖母,我陪二妹妹去。”
说话间,外头又有人通报:“老太太,大爷过来了。”
老太太闻言笑开,扬声让大爷进来,对姜舒月说:“你阿玛来了,倒是省得你过去了。”
不然她也不放心。
可谁也没想到,诺穆齐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等姜舒月给他行礼喊阿玛,诺穆齐劈面便问:“舒兰几岁你几岁,你是姐姐,至于刚回家就欺负她吗?”
姜舒月:倒是省了。
古人重孝道,长辈训斥晚辈,对是对,错也是对,晚辈不能当面顶撞,否则就会被扣上一顶忤逆的大帽子。
索绰罗氏母女正是算到了这一点,才敢挑拨诺穆齐过来教训她。
她若还嘴,便是忤逆长辈。若不还嘴,既要忍气吞声,还可能背上欺负幼妹的黑锅。
无论是大帽还是黑锅,姜舒月统统不想要。
于是想起印四说过的话,她不方便出面,老太太自会替她摆平。
姜舒月咬唇,硬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看向老太太。
诺穆齐是原主的阿玛,老太太还是诺穆齐的额娘呢,比辈分尽管放马过来。
果然见老太太笑容僵在脸上,抬手指着诺穆齐:“官府断案,还得把两边叫到一起对嘴呢,你可倒好,只凭一面之词就给舒月定罪了!”
说到这里,手指抖了抖:“怎么,舒兰是你闺女,舒月不是吗?”
舒月马上就是六品格格了,有了这样的身份,何愁大选没有好的归宿。
二房都知道善待舒月,以后不会吃亏,偏长房怎么说都不听,非要对着干。
她从前只道长子蠢,今日一见更像是被猪油蒙了心。
而索绰罗氏就是那块臭猪油。
老太太舍不得发落儿子,只让人把索绰罗氏和舒兰叫来对质。
结果派出去的人说索绰罗氏心口疼的毛病犯了,舒兰在旁边照顾,全都来不了。
老太太连说了三声好,举起拐杖要打诺穆齐,幸亏费扬古及时赶到拦住了。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宫里的天使。
天使来,圣旨到,老太太没心情搭理长子,撇下他带着舒月和二房的人出去接旨。
天使宣读圣旨之前问了一句长房,老太太回答全都病了,来不了。
欺君可是死罪,这下诺穆齐没病也得病了,连着几日告假。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年底评级甲等恐怕保不住了。
他前年把女儿赶出家门,曾遭御史弹劾,当年评级也不是甲等。
连续三年,两年不是甲等,佐领的位置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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