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东家人美心善,还特别有本事,连人头钱都能免。
最后姜舒月带着村民们充满敬意的彩虹屁离开,临走时叫上了左宝树,半路对他说:“趁着地里没活,这两天带人把玉米收了,尽快脱粒装袋,我有急用。”
袋子早就买好了,只等大田里玉米成熟。
做种子的玉米需要颗粒饱满,成熟度是最重要的标准,故而大田里的玉米比后院种的玉米收获晚。
左宝树点头,折返回去叫人收玉米。
姜舒月带着立夏和左小丫回家,远远看见好几个人堵在门口,其中一个婆子用力拍门,也不见院门打开。
走近了才认出是二房的大堂姐来了,姜舒月忙提裙小跑过去,人未到先喊了一声“大姐姐”。
不是她谄媚,而是这位大姐姐将来也会是一把非常大的保护伞。
伞面绝对超过印家。
叫门不开,舒心本来正窝火,见小堂妹来了,听她亲亲热热喊了一声“大姐姐”,心中火气一下被什么捅破,只剩温暖。
她拉过小堂妹的手,用帕子给她擦额上的汗,并没提自己被拒之门外的窘境,而是关切道:“怎么一个人跑出去了,还出了这么汗?”
姜舒月笑眯眯站着任她擦,擦完亲自去拍院门:“大约是小满当值,不认识的一律不开。回头我说她,让她给大姐姐赔礼,下次大姐姐再来就不会了。”
身边有丫鬟,却自己去拍门,虽然有些不合规矩,至少说明小堂妹重视她。
也不枉她来回奔波,为对方筹谋了。
想到一会儿可能对上太子,舒心不禁有些发憷。
尽管她做过十年皇后,可对上这时候的太子,仍不免心中惴惴。
不为别的,只因为太子是个混不吝,能不能说通道理,全看他心情。
赶上心情好了,太子就是仁义礼智信的化身,大道理信手拈来,懂的比谁都多。
若运气不好,撞枪口上,嘴都没张开,就可能挨一顿鞭子。
不管是谁,王公大臣打得,女人也打得。
思及此,舒心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勉强起来。
门再次被拍开,小满看见是姜舒月在拍门,忙屈膝让她进去。立夏见机行事,拉着左小丫紧随其后挤进去,然后原地转身与小满并肩把二房一行人等挡在门外。
“……”
姜舒月不见有人跟上来,回头才发现大堂姐又被拦住了,不由黑脸:“你们怎么回事,为何拦在门口不让大姑娘进院?”
反了天了!
立夏和小满心里苦,主子爷不许,但她们不能说。
正僵持着,就听身后有人问:“出了什么事,怎么都堆在院门口?”
是太子的声音,舒心捏着帕子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哪怕隔了一辈子,这清越的声音也不难认出。
听声音,太子似乎心情不错,舒心捏紧帕子的手又是一松。
舒心没回头,却见两个门神似的丫鬟齐齐朝她身后行礼:“给印公子,四公子请安。”
四公子?舒心猛地回过头,果然看见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身形依旧,容貌依旧,眼睛特别亮,虽然是少年的模样,却已经有了那种沉郁的锋芒。
他本来就是锋利的性子,眼睛里从不揉沙子,却因为经年累月的压抑,整个人的气质反而变得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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