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分账的时候,她与大爷各拿一半,她手里的多是田宅和铺子,大爷则要了金银珠宝。
在她的精心打理之下,除了大爷偷拿地契卖了两处田庄之外,所有产业都在,且每年收益不错。
可被大爷拿走的那些金银珠宝,全被挥霍一空。
也就是说,她把田宅铺子都吐出来,也只能填上一半,另一半从哪儿出?
自然是老太太和二房来出。
当年将舒月赶出家门,是全家商量过的,谁都没意见。现在闹出事来,总不能只让长房独自撑着。
她的嫁妆是用来养老的,丈夫指望不上,又不想拖累儿女,就只能指望银钱了。
“弟妹,不怕你笑话,我出身普通,娘家也没什么钱。我的那些嫁妆全是样子货,充充门面还可,根本不值什么。”
装穷不成,亲情牌打不了,只剩卖惨这一条路可走。
这些年她拍觉罗氏的马屁,全靠卖惨。
果然她一卖惨,老太太和觉罗氏都招架不住了。
“老二家的,长房没什么钱,总不能看着老大去死吧!”老太太先开口。
觉罗氏没反驳,只是说:“到底是长房的事,大嫂赶紧把先福晋的嫁妆清点出来,然后再拿自己的嫁妆来补,最后看看还差多少。”
没说管,也没说不管。
见老太太看自己,索绰罗氏痛快说好:“为了救大爷的命,我的嫁妆我一定都拿出来!”
别说为了不成器的丈夫,便是为了乌拉那拉家,她也不会动用自己的嫁妆。
可为抛砖引玉,让老太太和觉罗氏掏钱,她必须做足姿态。
至于嫁妆……反正她的嫁妆清单在自己手上,只要跟娘家通个气,到时候别说漏了,还不是她拿多少就是多少。
这点抛砖的小钱,她出得起。
觉罗氏比索绰罗氏进门早,老太太暗中誊抄索绰罗氏嫁妆清单的事,觉罗氏听到了一点风声。
见索绰罗氏痛快答应,并撂下狠话,觉罗氏很想看看对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什么,还差一万五千两银子?”等索绰罗氏清点完毕,报出差额,老太太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卖了她这把老骨头,也不值这么多钱啊!
索绰罗氏抽噎:“本来不卖那两处田庄,还能作价多少折些银子,可大爷非要给那青楼的娼妇赎身,窟窿越捅越大。”
此时大爷已经上了药,昏睡过去,并不在场,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况且她说的都是真的。
觉罗氏并不听她的一面之词,直接吩咐自己的人现场复核。
复核到索绰罗氏的嫁妆时,觉罗氏听到结果,微微蹙眉:“我记得当年大嫂的陪嫁不少,怎么变卖之后只有区区一千两?”
索绰罗氏按着眼角,哽咽:“我的那些陪嫁不过充充样子,给娘家做脸面的,不值什么钱。”
觉罗氏亲自将索绰罗氏的陪嫁清单拿给老太太过目。老太太接过一看,手抖了抖,抬眸再看索绰罗氏,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
她问索绰罗氏:“还有吗?”
索绰罗氏心里一突,转念想到自己都安排好了,摇头:“就这些。额娘和弟妹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我娘家查问。”
老太太连说两声不对。不用觉罗氏再说什么,拉起她便走,边走边说:“这事太大,咱们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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