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逢舟的反应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知道,你果然都知道。”
萧云铮心底积压的怒火燃烧了起来,脸色冷得让人心惊。
“她瞒我,她和你一起瞒着我。”
“没有。”柏逢舟矢口否认,“在下不能明白殿下的意思。”
前世今生合计起来,柏逢舟毕竟是入朝为官宦海沉浮数十载的臣子,心地与境界历经磨练,早已褪去了青年书生才有的稚嫩青涩。
为防进一步激化矛盾,他决定谨遵公主之令,守口如瓶。
“她人现如今在何处!”萧云铮神色冷峻,压抑着愤怒。
柏逢舟从容道:“在下愚钝,不知,殿下今日是何缘故前来质问,亦不知,殿下所问系何方人士,还望殿下海涵。”
“好。”萧云铮薄唇紧抿,微微点头,冷静得似是暴风雨降临前平静的水面。
“她什么都对你说,她可真信任你柏逢舟。”
萧云铮愤然拂袖离去。
他内心五味杂陈,愤慨,庆幸,嫉妒,不甘……百感交集。
齐聿白疯狂寻找替身,在别人身上捡拾公主的影子,试图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公主,聊表慰籍,自欺欺人。
萧云铮不需要,在他眼里,即使音容相貌完全一致,那个人也不可能成为殷灵栖。
她就是她自己,无可代替。
同理,即使改头换面,音容不再,只要殷灵栖出现在他眼前,只需一个背影,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他便能将人认出来。
萧云铮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不会认错殷灵栖。
随着他的身影离开,堂中压抑的氛围烟消云散。
同僚心有余悸,惶恐地走过来问候柏逢舟发生了何事。
柏逢舟摆了摆手:“无碍。”
他将竹简塞回蓝袍男子手中:“劳烦宁兄暂且收回,柏某有要紧事,现下便要出门一趟。”
萧云铮前脚刚走,他便紧接着离开翰林院,寻了道僻静的小路,直往公主府去报信给慈姑。
***
公主府。
慈姑闻言大惊:“公主的事被辅国公府发现了?”
柏逢舟道:“在下也不知是何缘故,方才殿下直入翰林院来质问在下,态度十分笃定,便知此事已然暴露。”
“柏公子承认了?”慈姑提心吊胆。
柏逢舟摇了摇头:“并未承认,但显然,已经瞒不住萧世子了。”
“这便难办了,”慈姑皱起眉,“公主昨夜才回的京城,楚山孤的耳目固然厉害,可我照影阁也非一群庸碌无能之辈,怎么会这么快便走漏了风声。”
慈姑转身去找纸笔:“不成,我得给那处报信,提醒她们多加小心……”
“这是预备提防谁?”
门外传来男子低冷的声音,依然是轻描淡写的平静语气,却让人无端感到一股寒意直蹿背后脊梁骨。
“殿…殿下……”柏逢舟瞳孔微微一震。
他猛地转过身,将目光投向立在门厅间的男子身影。
“这……”
“方才翰林院中,柏公子不是口口声声并不知情的么,这般着急赶来公主府做什么?”
萧云铮唇角勾着一抹极淡的笑,态度却压得人胆颤心寒。
柏逢舟后知后觉,自己被诈了。
若他当真一无所知,便不会在此刻现身昭懿公主府。
慈姑出面了:“世子殿下固然尊贵,可这儿是我们公主的府邸,殿下贸然闯入,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吧。”
“我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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