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姑娘了。”殷灵栖拦住她,不想再让她操劳。
沈烟棠笑着牵住她的手,摸了摸:“诸位肯光临寒舍,阿棠感激不尽。”
“沈姑娘平日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在此地吗?你身体不好,又是个独居的姑娘,很危险的。”
殷灵栖打量了一番房屋内景,担忧道。
“是呀,不过不用担心我,这儿偏僻,贼人一般寻不到这里。”
沈烟棠很乐观:“平日里,我就在庭院里种些菜苗、谷子,地面虽不大,但供我一人温饱足够了,邻居家的姆妈有时会来陪我说话解闷,逢到年节,柏公子也会来看望我。”
“我听柏公子说,沈姑娘还有一位兄长,他去了何处?将姑娘一人留下,是否有些过分了。”殷灵栖看着少女那双失神的眼睛。
沈烟棠微微一怔,声音低了下去:“他……唉,说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哥哥了,我不怪他,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此事,沈兄的确做得有失妥当。沈姑娘生活不便,他竟一走了之,再无音讯。”
柏逢舟也叹:“当初也是如此,沈兄才思敏捷,文采斐然,若坚持读下去,想必定能胜于在下,名列金榜,谁知他突然间便离开了书院,不告而别。”
他提及沈濯退学一事时,沈烟棠的神色便伤感了起来。
她无意识地抬起手,摸向自己失明的眼睛。
“沈姑娘这双眼,是天生的残疾吗?”殷灵栖问。
沈烟棠摇了摇头:“不是。”
“若是后天致残,或许有希望复明。”殷灵栖想到了别枝寒。
“真的吗?”沈烟棠黯然神伤的神情中浮现出一点希冀,不过转瞬间又灭了。
“算了,就这样了吧,将就着活了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了,不敢再麻烦姑娘操心了。”
“好吧,沈姑娘日后若有需要,尽可通过柏公子告知我,若能有希望帮助姑娘复明,我定会倾尽全力。”
沈烟棠握住她的手,摩挲手心:“谢谢你。”
殷灵栖笑了笑:“姑娘年已及笄,应当已有婚配了吧,我瞧着门廊前置了双男子的鞋履呢,夜晚或将有一场雨,姑娘不要忘记收进来,防止被夜雨淋湿了。”
“什么?!”沈烟棠慌了一瞬,仓促地拄着竹竿走过去。
她摸了摸,松了一口气:“姑娘看错了,这是下田务农时,我套在鞋履外面用的。”
殷灵栖又看了一眼,走过去扶着她走路,道:“抱歉,是我看错了。”
沈烟棠摇了摇头,自暴自弃:“我这样的人,谁会娶这么个累赘呀,躲还躲不及呢。”
“话不能这么说。沈姑娘心灵手巧,靠着自己独自一人支撑起生活,这已经难得可贵了,你是值得钦佩的人,怎么会是累赘呢。”
沈烟棠笑着摇摇头:“我很喜欢你,你待我太好了。”
她握住殷灵栖的手:“明日,我要去山脚下为兄长祈福,你们可以一起陪我去吗?”
“兄长这一走杳无音讯,他们都说兄长死了,拿兄长的衣物做了个衣冠冢,我不信,我坚持去为他祈福,祈祷他能早日平安归来,你们若是愿意的话,明日便陪我一起去吧。”
***
众人回到京城时,天色已经暗了。
殷珩有句话憋了一路,一直没好意思直说。
萧云铮看出了他藏有心事。
殷灵栖也看出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十分默契。
“皇叔但说无妨。”殷灵栖先开口道。
殷珩手腕抵在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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