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真好。”
“是啊,”柏逢舟在她身侧的石桌旁坐下,“阳光真好。”
“柏公子有事要说?”殷灵栖用指尖挑开团扇,露出一只眼睛看他。
“不可以是无事闲坐么?”柏逢舟微笑着。
“你不像是那种慵懒散漫的人,会闲到浪费时间去晒太阳。”
柏逢舟颔首一笑。
“公主很了解在下。”
“我真的了解你吗?”殷灵栖搁下团扇,坐起身来凑近他,注视着他。
“我怎么觉得,偏偏是我看不透你呢?”
青年和她在一起时,满眼的温柔浓得能溢出来。
她审视着柏逢舟。
柏逢舟坦然接受她的审视。
“微臣不会害公主。”他温和的面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柏逢舟永远忠于昭懿公主。”
“这世上真的会有绝对的忠诚吗?”殷灵栖摇着扇,似笑非笑。
“微臣愿以此身向公主证明,公主的眼光不会差。”柏逢舟清润的声线被日光晕染,温柔中添了几分灼热。
殷灵栖无声一笑。
“说罢,什么事。”
“昨夜,大辽王子众目睽睽之下同齐少卿起了争执。”
“代钦?”殷灵栖抬眸,“齐聿白怎么又惹到他了?”
“齐少卿带着侯府表姑娘夜出游赏,中途不知因何缘故撇下了表姑娘独自离开,后来沿途回去寻人时,大辽王子为替公主出气,便将齐少卿羞辱了一番。”
“难怪呢。”殷灵栖失笑。
难怪今日牵机过来禀报说,京城中风向又变,都在怜惜昭懿公主。
怜惜她?不如可怜可怜承恩侯府那一大家子,即将被她坑到人财两空的地步。
“不出我所料,按齐聿白那种笑里藏刀的性格,面上不显不露,背后定然咽不下这口气,要找人给代钦狠狠捅刀。说不准,还会把万国驿馆失火与燕府被屠两顶帽子都扣到代钦头上。”
“公主要出手帮大辽王子吗?”柏逢舟微笑着望她。
“帮,当然要帮。”殷灵栖闭着眼睛,悠哉悠哉晒着太阳:“齐氏不快活了,本宫便就快活了。”
“上回我差人去大肆宣扬齐氏刁仆的恶名,搞的京都人尽皆知侯府御下不严,难成气候,坏了齐氏同多国商队的买卖。”
齐聿白道:“是,听闻齐五公子私下里行走多方,动用人脉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替家族勉强保下其中几路的买卖。”
殷灵栖点点头:“于经商之道上,这齐五倒是个可用的人才。”
柏逢舟笑得云淡风轻:“公主要除掉他吗?”
“不,这样的人物,留着为己所用远比除掉他更有意义。”
殷灵栖话音一顿,忽然眯起眼望向温文儒雅、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不对呀柏逢舟,你何时起也变得这么弑杀了?”
“公主的态度,便是微臣的态度。”青年仍然微笑。
殷灵栖一怔,身子往后一仰,丧丧躺倒在藤椅上:“作孽呀……”
“怪我,我把你个老实人给带坏了。”
老天爷……
她怎么把一朵冰清玉洁的小白花给染黑了。
“这样没什么不好。”柏逢舟抿唇一笑。
***
承恩侯府。
书斋。
“长兄,年后三月,这几支商队的货物可以运往西域。”
齐五铺开疆域图纸,伸手在上面勾画:“如若顺利,家族去岁的亏空或可补上半数。”
“另外一半,我已将当年订婚时皇室给昭懿准备的嫁妆拿去填补上了。”齐聿白道。
“嫁妆?”齐五诧异,“退婚时,陛下不是派出礼官将那些产业、地契尽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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