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人被屠,同僚重伤,燕小姑娘流离失所。”
他俯首深深一叩:“若微臣谨遵公主、世子之令,昨夜便能阻止惨案发生。皆因微臣一人过错,致使一府家破人亡,有负皇城司保国安民的职责,微臣有罪,罪不可赦!”
“你现在悔不当初又有何用!”萧云铮厉声相斥。
“燕大人能活过来吗!燕窈幼年失怙的痛苦你能替她承担吗!她失去的亲人能死而复生重新回到她身边吗!”
堂中陷入一片死寂,众人面色凝重,氛围压抑。
副使跪在殷灵栖脚边,羞愧难当浑身颤抖,无颜再抬起头。
“属下失职!请指挥使大人严惩不贷!属下不敢有一句怨言……”
殷灵栖收起方才面上的云淡风轻。
死对头一向情绪淡漠,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见到萧云铮动这么大的怒气。
她微微挪动了下脚步,发觉冰冷压抑的氛围冻得自己手脚有些僵硬。
“我没什么好说的,人总要为自己的态度付出代价,对吧。”
“公主教训的是!”副使眼中滚落懊悔而自责的泪水,痛心疾首。
他将头颅深深低下:“请公主治罪,臣心悦诚服。”
“你大意渎职,这事由皇城司依律处置,本宫不插手。”殷灵栖懒得费心思去同他浪费时间,看不惯她昭懿公主的人多着呢,队伍从皇宫排到京城城门都未必能容得下,怒也一天,乐也一天,若是对每一个人都斤斤计较,她这日子可有的盼的了。
为什么要把心思与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呢?他们连被殷灵栖针对的资格都没有,不配进入她的视线,成为她打击的目标。
目光扫过满堂被训得惴惴不安的武吏,殷灵栖漫不经心问了声:“你说的燕窈是什么人?”
萧云铮面色稍缓,压了压声音里的戾气,道:“鸿胪寺卿的孙女,燕府被屠戮满门之后这一脉唯一幸存的血脉。”
“她怎么了?”殷灵栖问。
“太过年幼,心智羸弱,亲眼目睹惨状后精神受到刺激,至今未能劝进一滴水,不吃不喝,也不许生人靠近。”
“燕小姑娘会攻击人。”堂下一人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痕,他方才尝试劝解无果,被燕窈惊惧之下抓伤,伤口血肉模糊,很是吓人。
殷灵栖戴好帷帽,正准备离开,听到这一句,又转身回来。
“她人在哪?我想见一见。”
萧云铮垂下眼睫,目视着她。
“看我做什么?你别自作多情啊,我不是为了帮你。”
她只是想帮一帮前世那个有着相同境遇,形单影只、孤立无援的自己。
萧云铮:“……”
殷灵栖挑起帷帽边缘的白纱:“给个方位,我自己去。”
“我带你去。”
沉默过后,萧云铮冷声开了口。
燕窈被安置在皇城司内保护起来。
“你骗我啊?”殷灵栖走着走着路,忽然想起什么,仰起脸盯住萧云铮。
萧云铮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责问,打的满目不解。
“我骗你什么了。”他一字一顿。
殷灵栖将手一抬,指向安置燕窈的房间:“这不是有空置的厢房吗?昨夜你说没有,然后让我留宿你的房间。”
“……”萧云铮一时语塞,耳廓一热。
“萧徵你男子汉大丈夫,居心不良啊。”殷灵栖挑眉,戳了戳他心窝,似是揪住了死对头的把柄。
“这话不是我说的。”萧云铮目光一转,冷声喝道:“宿刃!”
宿刃小跑着上前来,不敢背黑锅,诚实道:“主子,这事儿也不是我安排的,昨夜值夜的是雾刃,厢房不归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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