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穆尔掀起眼皮,懒洋洋地冷嗤一声:“怎么不会是二殿下那位表弟无能?没有能力去摘得盛开在天山之巅的雪莲,便将一切罪责都归咎雪莲高不可攀。”
“你以为你能驾驭得住她?”殷承恪板起脸,面目严肃:“特穆尔,你太轻敌了,她不是洁白纯真的雪莲,那只是表面的伪装。她是带刺的玫瑰花,一个不留神,便会扎的你鲜血横流。”
他的目光落在特穆尔颈上的剑痕上。
“本王以为,小可汗已经领略过了。”
“是领略过了。”
特穆尔用指腹抹去刀口边缘渗出的血,含于口中吮吸。
古老的长生天孕育出嗜血嗜杀的狼群,他们天生对战斗与鲜血有着根植入髓的渴望。
“草原不接受软弱无能的娇花,只有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坚韧花朵,才能在长生天的庇佑之下扎根生存。”
血腥味顺着舌尖迅速弥漫开,特穆尔陶醉地眯起狭长的眸子,受到血腥味的刺激而兴奋起来。
“老子就要她了!”
“大辽未来的王后应当兼具美丽与智慧,拥有过人的胆识与手段。把你那个懦弱无能的妹妹收走,老子给过她机会了,是她白白浪费了时机。”
“特穆尔!!”
殷承恪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怒上心头拍案而起,掀翻了桌案。
满桌瓷制茶具碎了一地,特穆尔脚畔皆是破碎的残片。
他脚步稍稍停顿。
“二殿下,差不多得了,本汗耐心有限,你我可以是盟友,也可以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
“特穆尔,你会后悔的。”
殷承恪严肃刻板的面上阴云密布。
“抛却其他不谈,你记住今日本王的话,昭懿不是你能轻易招惹的人物。”
***
大朝宴结束,万国使节退散,大殿之上皆是大晟朝臣。
气氛紧张肃穆。
“陛下,老臣以为大辽太子的提议甚好。昭懿公主和亲大辽,不仅能向大辽彰显我泱泱大国的气度,使大辽心悦诚服。还能增进两国情谊,稳定和平局面。”
齐氏族叔手执玉笏,出列进言。
殷灵栖在一旁听着,粲然一笑:“既然百利而无一害,机会难得,不如把齐大人送去大辽和亲吧。”
“昭懿,不得无礼。”天策帝清了清嗓子。
虚发灰白的老臣神色一震,手指哆哆嗦嗦指向她:“荒谬…简直荒谬……”
“大人也知道荒谬啊?”殷灵栖无视那声“不得无礼”,继续针锋相对,“明知荒谬还敢胡乱提议,齐大人用意何为?”
“公主,叔父也是一心为大晟着想,公主大可不必如此言辞激烈针对他。”
齐聿白开了口,一句话既为族叔解了围,又将风向引至昭懿公主目无尊长、跋扈娇纵的方向上。
小公主留在盛京一日,他便一日不得安宁。他迫切想要将殷灵栖送走,走得远远的,最好永远也不要出现在他眼前,这样齐聿白便不会思绪混乱,也不用再看到她亲近别的男子时,被嫉恨折磨心智了。
果然,朝中齐党子弟心领神会长公子的用意,开始纷纷进言,趁机煽风点火。
“齐少卿这话说得妙,一开口,便又是一本伦理经典大作当头压下。”
殷灵栖面不改色,唇角漾起浅浅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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