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根本不是来西郊行宫祭拜的,你骗我。”黑纱覆面的女人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
“你不也骗了我们吗?”
殷灵栖唇角的笑逐渐消失:
“我是应当称呼你一声夫人,还是继续叫你阿婆呢?”
“你认识她?”萧云铮抬手按上剑鞘,保持戒备。
“嗯,进入行宫前在曲水驿见过面。”殷灵栖淡淡道。
中年女子一愣:“你怎么看出来的……”
“现在是确定啦。”
殷灵栖眼底光芒一动。
“你诈我!你敢诈我!”女子愣愣反应过来,恼羞成怒。
“诈你又如何?在驿馆里你便已经漏洞频出了。”殷灵栖抬起眼帘,语调慵懒,“眼睛不像老人的眼睛那般混浊,弯腰拾物时也行动自如。若真是上了年纪的老妪,天下能有几人保养得宜至此?”
“在你院中时,敲门久久不应,我便在未燃尽的灰烬中发现了一角残页,上面绘着线条,想来,那便是你烧毁的机关图纸吧。”
她拨开萧云铮按在剑上的手,款款自他身后走出。
“你的手掌上生出茧子的地方很微妙,并非常年做粗活所致,而是打磨木工,架构机关留下的痕迹,我说的对吗?”
那女子神色遽然一变。
“好生缜密的心思,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话应当我问你。”殷灵栖眼眸微动。
“不,更应当我问你。”女子眼底写满了警惕。
“通天阁星阵排布早已失传,即便是精通天文地理的人来此,至多也只能对上一局。像你这样在极短时间内掌握规则并反客为主化为己用的,简直不可思议。”
她打量着眼前这个笑容纯良状若不谙世事的姑娘:“你究竟是何来路!”
“我么,无可奉告。”殷灵栖捻起笔端轻敲下颌,不紧不慢悠悠开口道:“但你,必须给出个交待,通天阁底的机关城还有那两位接连遇害的新科学子,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我凭什么告诉你!”女子被她激怒。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回答。”殷灵栖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唇角弯了弯,“但既然你都说我疯了,也该清楚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可怜了这只瓷罐,既落入了我手中,挫骨扬灰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女子悚然一惊,森森寒意攀上了她的脊背。
“是我大意了,竟让你……竟让你破解阵眼找到了霍郎……”
“有些意外,虽然从坛子大小判断显然不可能是一个小孩,但还是有些意外,你那么思念你的女儿,在驿馆时甚至神志恍惚将我看成了长大后的她,如今看来,你显然更在乎她的父亲。”
殷灵栖微微皱起眉,看向萧云铮。
“她不愿意说,那便推测一下好了。这些密事你比我知道的更多,年岁四十左右,夫婿参与过穆王之乱,至于身份嘛,既然她方才都说了星阵失传,那便不会是后来学者,而是与机关城建造者有关,好了,有没有什么头绪?”
“墨家机关术传人,二十年前自江湖上销声匿迹的韩十娘。”
萧云铮不假思索给出了答案。
“你…你们……”韩十娘踉跄着后退几步,眼睛死死盯住面前两人。
“身份既然暴露了,横竖难一死,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我要拉你们这对亡命鸳鸯一同给霍郎陪葬!”
殷灵栖笑出了声,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愉悦。
“第一,掌控整座地宫的中枢机关被我切断了,你根本无法启动机关摧毁这里。”
“至于第二嘛,”少女眼波流转,轻轻碰了下萧云铮的手臂:“她为什么说我们是一对鸳鸯?”
萧云铮扫了殷灵栖一眼,移开目光。
“我和她不熟。”他态度冷淡。
韩十娘一脸震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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