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灵栖抬眼去看,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殷灵栖诧异,怔愣间,萧云铮已在她对面落座。
萧云铮抬手落下帘幕,上面印着萧氏的族徽。
“这本就是国公府上的马车。”
殷灵栖恍然大悟:“原是我错认成公主府的马车了,抱歉,告辞。”
她起身欲去寻别枝寒。
“别去,殷珩在那边。”萧云铮伸手拦住她。
“一辆马车坐三个人很挤吗?”殷灵栖问。
“不挤,”萧云铮意有所指,“但公主没必要去做那一个夹在中间多余的人。”
殷灵栖:“……”
她乖乖坐回远处。
“公主这是什么表情?”萧云铮放下拦住她的手。
“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在背。”殷灵栖深吸一口气,趁他不备突然撩开帘幕,从车上跳了下去。
车夫正欲扬鞭启程,突然被小公主吓了一跳。
“殷珩你出来!”殷灵栖连皇叔也不想叫了,提起裙裾跑到另一辆车边,攥住扶栏便往上爬。
“昭懿,昭懿,”殷珩推着她一起出来,好声好气:“小七,你去那边。”
“我不。”殷灵栖微笑。
“你把我和萧云铮放在一起,那辆车行到半路就能被拆散架。”
“有这么夸张么?”殷珩歪头。
“不信你试试看呢。”少女也歪着脑袋。
“那便试试吧!”殷珩就等着她这句,推着殷灵栖的肩便往另一方向走。
“小七,皇叔求你了行不行。”
“没得商量。”
“等等!”殷珩忽然神秘地竖起手指,“皇叔给你透露个秘密,你父皇才知道郡主府出事那日,你被慎宁按在地上,险些受伤。你父皇正生气呢,给慈姑下了令,这次回府后,断不会再轻易放你出来。”
“什么?”殷灵栖皱眉。
殷珩目光坚定:“消息绝对保真,我跟你说,你帮皇叔这一回,往后你父皇那边再出什么事,都由皇叔帮你挡着!”
殷灵栖盯着他,伸出小手指:“说话算话?”
“绝对算话!”殷珩迫不及待勾住她的小指晃了晃,“拉过勾了,皇叔说话绝对算话!”
他亲自为殷灵栖撩开帘幕,毕恭毕敬阿谀奉承道:“小公主,请吧。”
殷灵栖不情不愿地上了辅国公府的马车。
萧云铮一言不发,她也不说话,坐在那儿动脑子想事情。
殷灵栖至今仍未确定,上辈子萧云铮对她究竟是什么态度。
濒死前,她亲眼看到萧云铮杀了齐聿白,他麾下的将士攻入皇宫,血洗了整座皇城。
萧徵的目的是什么呢,逼宫,还是另有隐情?逼宫的可能性又占几成?
殷灵栖闲暇时隐去具体人物,隐晦地同别枝寒讨论起这个问题。
别枝寒从医道的角度进行了严谨且言之有理的分析,依靠自己的毕生所学得出了某位权臣不会举兵谋反的原因——
他不举。
即便登上了皇位也没后嗣继承。
这个结论听起来是相当的荒谬。
但是殷灵栖结合前世死对头年过弱冠仍没传出半点婚配动静的情况,思索一番,忽然觉得别枝寒这个推论不无道理。
辅国公府家大业大,若非另有隐情,作为独子的萧徵怎会终身不娶?
殷灵栖这么一想,看向他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同情。
多可怜呀,年轻气盛的,他竟然不举!
萧云铮说不清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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