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得她来。
她将窗户挑开一条缝试了试温度,冻得瞬间将手缩了回去:“姑姑,把我那件厚实的织金妆缎斗篷取来,我要出门一趟。”
“天寒地冻的,公主别出去了罢,有什么事吩咐奴婢便好了,别冷着公主的身子了。”慈姑担忧道。
“这事儿不成,只怕得我亲自去还个人情。”殷灵栖抱着小手炉,由着慈姑给她打扮得暖暖和和的。
她这些时日一直在梳理前世今生的事,虽然至今尚未明白萧云铮为何会赶在她大婚那日回来,又为何抱着她的尸体离开,但殷灵栖看准了一件事——
萧云铮替她杀了齐聿白解恨。
原本她送出的绝笔信已经足以将齐聿白置之死地了,唯一遗憾的便是无法亲眼目睹这人上路。
但萧云铮的出现,反倒帮她将未婚夫先一步送走,早她一程下黄泉,出了口恶气。
痛快!
殷灵栖想想便心里高兴,看在这件事上,她愿意暂且忽略掉往日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关系,帮萧云铮个忙,就当是偿还他的人情。
“走啦,嬷嬷晚上不必等我了,你们先用饭罢。”殷灵栖摆摆手,到了门前突然被人堵住去路。
“公主要去哪。”齐聿白注视着她。
殷灵栖眉目间轻快的笑意瞬间就散了:“本宫去哪儿,还要给长公子报备吗?”
“本宫什么身份,你什么地位?”
齐聿白一时语塞。
他道:“公主想走,臣无权干涉,但公主还是应当给臣一句准话,今日这场闹剧,公主该出的气也出了,如今可还气闷?”
殷灵栖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齐聿白,今日入宫负荆请罪非你所愿吧?我猜,是承恩侯给你施加压力,你迫不得已才来的。所以长公子并不是诚心来请罪的,只是急于得到一个结果,一个足以向家族交差的结果。”
“若连心思都不诚恳,又有何脸面来求得本宫谅解?你走罢,该退的婚约本宫仍然会坚持退掉。”
承恩侯府的随从愣住了。
敢情他们一群人在外头吹了半日冷风,受了半日的折辱,到头来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公主不觉得自己过分了么……”齐聿白面色铁青,还欲再说,殷灵栖忽然顺手自他腰间摘走令牌一块,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走了。
“姑姑,送客。”
殷灵栖想了想,又吩咐道:“不是送客,有人擅闯宫苑,叫禁军过来,赶人。”
齐聿白脸色十分难堪。
侍从跟在他身旁,只觉两眼一黑。
他们公子芝兰玉树、名惊四座,是盛京城何等惊艳的人物,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可公主是一点情面也不给长公子留啊!
*
“齐公子官居光禄寺少卿,有亲卫两人,堪为左膀右臂,一人名唤齐越,已卒,死因不详。”
“说得对。”殷灵栖点点头,示意小太监继续。
“还有一人名唤齐朔,现留守光禄寺,阻拦皇城司办案的正是他。”
小太监揣了揣手,犹豫道:“这人同齐越的脾性又不大相同,古板执拗得很,皇城司的差役都拿他没办法,公主何必纡尊降贵来对付这么个人物。”
“再难对付又能有多难?不听话的不是已经没了一个吗。”
一回生二回熟嘛,殷灵栖将短剑塞进袖口,心想。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齐聿白这个部下。
青年身着洗得褪色泛白的襕衫,身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