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该是最肆意自由的人,却被沉重的枷锁牢牢的钉在原地。
言炎走后庄杨愣坐在原地好一会,他默默的念着那个人的名字,隔了很久才重新触碰到那支礼盒。
将精致的绒布袋子放在一边,他打开了那封平整的信。
【嗨,庄杨:
如果你能读到这些文字的话,大概率我已经去往另一段旅程了。我猜你现在肯定非常非常的气愤对吧,觉得我这人总是爱搞这套,不告而别,别气了,都是些小事,别放在心上。
说真的,不用为了我的离去而悲伤落泪,也不需要为我短暂的人生感到可惜或是唏嘘。虽说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有属于自己的既定轨道,但最终方向的决策者还是本人。父母牺牲后,我的每一次选择绝不是任何人左右干涉的结果,所以,庄杨,答应我,不要自责好吗,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会明白,以我的脾气,这个结局和成为线人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即便你我从未有过交集,我也会走到这条路上来。
当然了,这趟旅程中能和你相遇,能和你共享同一段时光,是意外,也是我最大的幸运。
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算是相识于年幼,那年你一脸正义稚嫩的救下了差点被混蛋猥亵的我。我知道,你多半是忘记了,儿时被你当成哑巴的小朋友变成了开朗向上的少年,记不起来也很正常。
当然了,即便没想起来,这点小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遗憾,你带给我的温暖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狗屁遗憾。
我知道你的生日快到了,这个手链是那天我等你闲得无聊在商场买的,不是很贵重,你随便带着玩玩吧,本来我还预定了个摆件,不过那玩意制定周期好长,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送到你手里,草,早知道多花点钱弄加急了,妈的。
我是一个既固执又执着的人,身上实在是没什么优点而言,认准的路就会一直走到黑。不要为我悲伤,无论过了今天之后,我要面对的是什么,起码目前为止,我已经完成了所有想要做的事,上而言,对得起父母的嘱托,对下,我留下的东西也足够两个小混蛋富裕一生。
如果硬要在我身上寻找遗憾的话,最遗憾的,应该就是我对你不够坦诚……如果再有一次机会的话……算了,别有了。
你别再碰上我了。
我并不知道你收到这封信时,那些人是不是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我想,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耗尽一生的去完成父母的心愿,喝下孟婆汤之后,下辈子老天爷一定会赐我一份真正的自由,供我肆意潇洒。
至于你……庄杨,我希望你可以忘记我的自私和任性,尽量记住一些我身上美好的东西,例如……哎,算了,算了,都忘了吧,别记得我。
我允许你为我伤心三天,只有三天而已,也允许你在第一年的清明节去看我,但也就只有第一年而已,你要去过新的生活,不必在我身上过多浪费时间。请不要再联系安宜和言炎,你的人生里不该有任何与我相关的人或事存在。
岁月漫长,你会遇到更多有趣的人,会经历更加精彩的人生,会有一个完全和我不同的人出现,去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你曾告诉我要珍惜自己的生命,现在我将这句话还给你。
庄杨,愿你无病无痛,长命百岁。】
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最后的最后,泉冶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而是写下了QY两个字母。
最后的最后,泉冶还是不打算告诉庄杨他的真实名字,他并不希望庄杨记住自己。
他日常的字并不规整,总是写的龙飞凤舞,像是什么专业的加密文件。
可这封信上的字干净工整,甚至连个划掉的错别字都看不到,精致的像是字帖上的拓印,庄杨几乎能想象到泉冶一本正经留下这些文字时的模样,他紧紧的攥住手里的信,捂住脸,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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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沙回环岛的时候是下午。
航班刚刚落地,他就直接回了队里。将在缅D调查的资料都交给付涵,交接签字,最后和组里剩下的人开了个会,等忙完了闲下来,天已经开始擦黑。付涵这些天几乎住在了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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