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杨看了眼表,还行,比自己预想的要早两个小时。
没着急出去,庄杨让实习生去准备另外一间审讯室,自己则在休息室里眯了十分钟。
方诚仍是几个小时前见到的穿着打扮,样子却憔悴很多,一看就是做了一晚上心理斗争的模样。
和警察合作还是拼命搏一条属于自己的出路,这道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庄杨想,除了泉冶之外,没有人会选择后者。
临时找了个不太相熟的人做书记员。
庄杨直接拿出那张对方下跪的照片,开门见山。
“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方诚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庄杨指了指照片上那位穿着驼色大衣却没有露出脸来的人道:“这个人是徐彦吗?”
方诚轻声道:“对。”
庄杨敲了敲桌板,道:“先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是在国外赌钱的时候认识他的,大概七八年前,记不清了。”方诚叹了口气:“那会我运气很差,输了很多钱,差点被人扣在国外回不来,徐彦他说他可以提供借贷,利率比外面的高一点,我当时也没有多想,能把钱还上出去就行,稀里糊涂的签了合同,后来接了好几桩案子,算是还清了。”
庄杨冷言看向方诚问他:“你一共借了几次钱。”
徐彦手底下有借贷公司,他给方诚提供‘帮助’这点并不奇怪。
但是赌鬼是没有下限的,如此顺利的借贷关系,一旦开了先河,就再也关不上这扇门了。
“记不清了。”方诚有些痛苦的低头道:“最后一次的数额有点大,算上利滚利之后的钱,差不多有八位数,当时律所里有个同事正和我闹,一时半刻我又接不到案子,徐彦就找了宋明那群人来暴力催收,我被逼了几次,怕了,去酒吧找到徐彦,求他再宽限我一阵子,后来徐彦说,钱不用我还了,但是要我帮他做一件事。”
“他说他朋友有个码头,每个月都有货物进港,他希望我能将其中一些交易名目变得更加‘合理’。”方诚指了指他刚刚带进来的硬盘道:“我找了一个中间公司在网上弄了一批虚假网店,当时是宋明的公司出具采购清单,然后货物入港,钱再打到相应的账户中,我从中抽取百分之二十。”
庄杨起身走向方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上岸的货物里装的是什么?”
方诚轻咬腮帮子,没有说话。
庄杨重重的拍了拍他面前的桌子,厉声道:“拿着那么高的分红,却从来不关心上岸的货物里装的是什么,方诚,你觉得徐彦是慈善家吗。”
“我开始真的不知道!”方诚有些激动的红着眼睛看向庄杨,极力解释道:“直到有一天晚上,傅彬找到我,他拿着一小袋粉末状的东西来问我,我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你们想,我是个律师,我不知道沾了这东西会是什么下场么,我要是知道了,怎么会去碰那些钱?”
冠冕堂皇,闻者落泪。
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像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庄杨平静的看向方诚问他:“谁逼着你去碰那些钱了吗,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清白。”
方诚自知理亏,眼睛看向别处。
“徐彦的上家是谁?”
方诚摇头:“这些我真的不知道,但好像都是固定的合作伙伴,他不接新,那些货大都是境外运进来的,我尝试过调查它们的终端,也没能找到。所以你也看到了,宋明入狱之后,码头这边一直停摆,也是因为始终找不到信任的人来接替他。那些数据都在硬盘上,你们都能看到。”
言外之意,我提供了帮助,因为我想活下去,剩下的,就看你们怎么做。
庄杨将手里的文件放回原处:“十年前,宋明一把火烧了一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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