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青年,和现在这个弓背沧桑带着疲态的中年男人一点都不一样。
梁信义苦笑着摇摇头:“庄警官,算起来我们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这一次找到我的人还是你。”
庄杨看了眼梁信义的右手,原本该有的器官变成了一团红白相间的棉花纱布,紧紧的缠绕在主人的腕部,替代了那不存在的位置。
是新伤。
“你手怎么了?”
梁信义惨白着脸,渐渐地从阴影中走出来,原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白发覆盖在头顶,让他的年岁又添了几分。
“如果你们能早点找到我,或许我还有话要说,但是现在……”梁信义缓缓道:“现在,我什么都不能说了,对不起庄警官……”
傅沙轻咳了声提醒庄杨,指了指从洗手台后方的房间里,拿出的一个散发着刺鼻味道的圆柱形透明的小罐子。
福尔马林是固定人体组织的首选。
庄杨现在知道梁信义的手去哪儿了。
这个故事组合起来就是,有人在前几天找到了梁信义,切下来了他的手,泡在了装有福尔马林的罐子里,告诫他,不要乱说话,否则,下个在罐子里的不是手,而是人。
听起来是个让人唏嘘心软的故事,可惜庄杨不吃这一套。
他拉过一把椅子评价道:“梁信义,你这话说的可真漂亮,说的我都觉得你是受害者了,我抓的那会你就应该知道的,博同情在我这儿可不管用。”
梁信义完好的那只左手青筋泛起,庄杨看的出来,他是在极力隐忍自己的情绪。
庄杨从内里的冲锋衣兜里拿出袋装着白色粉末的小玩意,不紧不慢的走向梁信义,而后在对方的注视下,将那袋东西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里。
“傅沙,打电话叫支援。”庄杨冷静的看向傅沙道:“告诉他们梁信义不仅找到了,还携带毒。?品。”
和聪明人搭档工作就是轻松,傅沙瞬间猜到庄杨想做什么,配合的拿起手机作势要将电话拨通。
梁信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庄杨的裤脚:“庄警官,我是真的不能说啊,求求你,别逼我了,给我条活路吧,求求你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您就给我一条生路吧,求求你了……”
庄杨蹲下拍了拍梁信义的脸,面前的人双眼通红,满身狼藉,样子连街边的流浪汉都不如,可却不能得到庄杨的任何同情。
“你受到惩罚?”庄杨笑笑:“你受到什么惩罚了?一只手?别和我说你对码头运送的货物毫不知情,比起那些东西给人造成的伤害来说,一只手的重量连尘埃都不如,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不是受害者,没有资格收下你的恳求,你以为这种行为是忏悔?别做梦了,没有人会原谅你。”
“两条路。”庄杨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道:“要么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或许有一条生的希望,要么留在这儿等我们的支援到位,那点东西即便你什么都不说也够枪毙了,或者你都不选,留在这儿等着那个罐子里装着的东西变成你自己,给你一秒钟考虑一下……”
二十分钟后,庄杨伸着懒腰从平房里走出来,这几天神经绷的太紧,再加上没什么时间睡觉,真的有些累了。
傅沙看见他出来,扬了扬手机道:“刘畅他们马上就到了。”
庄杨点点头,靠在车门上点了支烟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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