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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也许没人信,泉冶曾经在梦里脑补了无数个庄杨得知自己身份的场景,有些场景滑稽可笑,庄杨会出狗眼不识泰山的话,捶胸顿足,以至后悔不已,像个跳舞的小人,有的场景庄杨会露出嘲笑的模样,说一只下水道的老鼠也爱做梦,但其实更多的时候,泉冶都看不到对方的脸,更看不清庄杨脸上的表情。
可即便是脑补了多次,当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泉冶的第一反应,还是想要下意识的否认。
“……你放什么屁。”泉冶抓了抓自己的鼻子,执着的点了支烟:“宋明烧死的是警察,怎么,我父母是兵,我是贼,你问出这种话,自己信吗?”
其实泉冶很想承认的,也很想告诉庄杨真相,也很想收获一次对方正面的肯定,说不上欣赏,总归可以收获一句赞扬的话。
但人不能太自私,活下来的人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言炎和安宜。
事情没有了结之前,绝不能把他们也暴露在外。
“为什么不敢承认?”庄杨吼道:“你知不知道我……”
“你让我承认什么?”泉冶厉声打断他道:“那个警察,他的儿女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无一幸免,这些你不都知道吗。那我算什么,借尸还魂吗,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到的那些屁话,但你真的有话想问,不如去问问在医院的宋明,再不济,你还可以去问问那位趟在英雄园里的警察,问问他被人烧死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穿上那身警服,问问他为什么人都死了,还要把问题留给活人,问问他能不能夜里托梦,告诉你真相……”
也问问他们,能不能放过我。
泉冶发泄似得说完了话,有些脱力的靠在窗户上。
冰凉的温度透过浴袍渗透进自己身体里,他发觉自己在发抖。
“……总之,你问谁都不该来问我的。”泉冶低着头苦笑道:“况且我无论是谁都好,都是当中最可有苦无的一环,我的存在不过是为你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加速你们警察的进程而已,不用这样在意……”
泉冶喝了两口脚下的草莓饮料,明明最喜欢这些甜腻的饮料,入口却变得苦涩。
“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我看上了互相契合的身体,而你也中意我的身份。月亮注定要西沉,太阳也会按时升起,事情的发展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不如趁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利用到底吧……”
泉冶背对着庄杨换了身衣服,原本是想来酒店做点该做的事的,看了今天注定得不到了。
有点遗憾。
庄杨回头看着泉冶落寞又难过的样子,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破了一个洞,对方的眼泪像是有了生命似得从洞口流进自己的心里,让你钝痛的要命,他突然很想将这个嘴硬的人拥入怀中。
“泉冶,别哭了。”
庄杨抬手抹掉那人眼角的泪重复道:“别哭了……”
泉冶愣了愣,他下意识的抹了把脸,推开庄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他发觉自己好像学会了言炎的本领,可以做到不动声色的流泪,甚至连神经都被屏蔽,忽略了流泪的感觉。
“我没哭。”泉冶推开挡路的庄杨,冷漠道:“我从来不哭的。”
庄杨点头道:“是的,我眼花了,你从来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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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序早上睡过了,昨晚上熬了一夜,回家眯了几个小时,闹钟没响,自己又睡得死沉,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整。
八点半队里要开会,何序的身体行动先于大脑,随便抓了件衣服就下了楼。
等回到队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衣服穿反了。
好在还富裕几分钟,匆忙的在洗手间里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迎面就碰见了刚回经侦不久的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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