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人一声大吼,正挤在伞下被冻得瑟瑟缩缩的观众们顿时来了精神,鹌鹑一样努力伸长自己的脖子。
“第一辆车是谁的?”
“哪辆车是余曜?”
“他们还要多久才过来!”
本该荒凉的赛道边转眼间热闹得像是集市。
出于舆论考量,这一次的试车反而不如先前的勘路还有直播,自然也不会在网上引起过多的热度。但对舆论一边倒指责义愤填膺的和静县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都自发地前来捧场。
早餐店老板更是举着标语,大刀金马地蹲在了最前方。
“你们都是东归赛道的英雄!”
红底白字的大横幅被一根竹竿串起,旗帜般飘扬在雨帘里,被蒙上一层朦胧的微光。
所以才远远地看见第一辆赛车的影子,哪怕分不清车上的究竟是谁,伞下的人们已经一窝蜂站起,嗡嗡嗡地拥挤到了道旁。
“来了来了!”
他们高声重复着热烈的字眼,眼神比话语还要火热。
“是谁是谁?”
这场面看上去比起正式比赛都不遑多让。
事实上,赛道上的余曜自己也是打心底里把勘路当做正式比赛在跑。
他的经验不多,时间也不多,除了抓住每一次勘路的机会,尽可能快地熟悉整条赛道,几乎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
余曜自己也早就习惯了这种临时突击的刺激和紧张感。
说实话,还挺有意思的。
少年弯了弯嘴角,深吸一口长气,在间隔五分钟出发的宽裕次序如鱼得水,甫一出发,松开手刹就将速度打到了最高。
“左5,接右6,直行,过小长坡。”
他在祁望霄有条不紊的声音里义无反顾地踩死油门。
宽大的雪地胎重重碾碎混合着雨水沙砾的积雪路段,看似稳当,可每每到转弯位置能看见明显的打滑迹象,车尾更是连续擦着边缘惊险漂过。
要知道这可是积雪路段。
一侧甚至还是足以葬身的悬崖!
没有网友在线的无人机视角忠实地记录下这一无人知晓的壮举。
真正能看见的赵威明却是着急上火,好险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过去:“怎么这么快!”
反倒是同样留守在中央控制区的其他人大部分神情冷静。
毕竟整个团队从魏至臻时期主打的就是哑巴型辅助,领头的临时经理人老老张更是自认自己除了时不时播报前方道理的临时变化路况和其他人车队的实时成绩外,只剩下一个任务——
他转着圈地给大家分发着什么。
赵威明接过,沉默几秒,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个标注速效救心丸的小瓶子,拧开,一模一样。
老老张:……
“看来我们有了共识。”
比之赵威明的一脸生无可恋,老老张只有背后的手心是被汗水打湿的,脸上还抽搐着和蔼可亲的笑:“这样大家才像是一个团队嘛!”
“提心吊胆联盟吗?”
赵威明倒出好几粒药丸,不错眼地盯着大屏幕上不断擦着悬崖漂过的车影,额头上虚汗不断。
“别紧张,余曜不会出事的。”老老张倒是对自己徒弟老张的手艺很有信心,神情自豪道,“昨天夜里刚换上的最轻最结实的防滚架,就算是原地打上几个滚都不会有事。”
这话说的……
赵威明宁愿是自己原地打上几个滚。
还赛车打滚,赛车再打滚可就该翻到悬崖底下去了!
他正腹诽着,“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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