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掉电话,语气陡然高了两个度,“现在已经可以出发了!”
魏至臻古铜色的脸上泛出了点红,尽管竭力掩饰,但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出了这位曾经东归冠军眉角眼梢雀跃着的激动。
仿佛被他感染一般。
在场的车手,有一个算一个,奥尔德斯,诺埃尔和朱利叶斯这三个曾经跑过东归的三人组眼神怀念又兴奋,乔舒亚等人是向往热切,就连这两年跑过好几次的休伯克也是满脸的跃跃欲试。
一扇扇车门哐的一声拉开又关上。
轰隆隆的引擎发动声此起彼伏。
最平静的反而是余曜和祁望霄这对新人组合。
倒也不是心情不激动。
实在是,余曜下意识地握住车钥匙:“我们不会还是最后一名吧。”
虽然大概率就是了。
少年的喜悦被打了个折扣。
祁望霄轻轻搭上余曜的肩,语气笃定:“不会一直是。”
这倒也是。
拉力赛的出发次序并不能决定什么。
抵达终点的总用时长才是最终胜负的依据。
余曜才要升起来的一口郁气蓦地散掉,心里悄悄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琥珀色眸底转瞬间扬起了笑。
“那就上车吧,我的领航员?”
“很愿意为你效劳。”
祁望霄微微笑着,在混杂雪水气息的冷嗖嗖山风里晃了晃手中巴掌大的路书。
两人最后一个上了车。
但也不耽误什么。
拉力车每两分钟一发车,从魏至臻休伯克的0号车引擎发动到终于轮到余曜出发,漫长的十几分钟早已足够让余曜将沉睡的赛车彻底唤醒。
被抱住闸门的轮胎卯足气力震颤着。
余曜从头盔护目镜里抬眼望去,前路空空荡荡,再无阻拦。
很适合一往无前。
那就应该一往无前。
少年在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深吸一口气,一瞬间松开手刹,握住方向盘。
“轰——”
红色的赛车瞬间挣脱桎梏,如离弦箭般冲上了赛道。
三秒之内,改装过的进气阀大口吞吐,一举将车速加到了六十码。
驾驶座上的两具血肉之躯被重重撞进座椅。
但这还不够。
余曜紧紧踩住油门,神情冷峻,从余光注视着仪表盘上的数字迅速攀升。
他不仅要看速度看路,分出心神也在紧张辨别头盔里内置的耳机一刻不停地传来的祁望霄温和简洁的导航声。
“左4,100米,接右三,砂石路。”
“右5紧接左6,变急,60。”
“切弯!”
……
少年精密运转的大脑随着渐渐熟悉的口令声迅速模拟出前方的地图。
这对短时间高强度训练过的余曜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和训练场的单一场地完全不同。
砂石路完全是减震器的克星
光是轮胎碾过大小砂石混合雪粒时的颠簸摇晃感就已经剧烈到让人骨头缝发酸,需要死死屏住呼吸才能攥紧方向盘不致松脱。
更别提车窗外因为地势和高速不断冲击车身的呼啸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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