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自己此时的心里也是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周遭发动机的隆隆轰鸣,隔壁舱的绝望尖叫,以及后排教练不断呕吐的背景音加重了这种直面生死一线时人性没来由的混乱。
余曜握着扶手的手指冰冰冷冷,身体仿佛被安全带彻底束缚住,无法动弹,完全忘记了直到登上飞机前两人还在“闹别扭”的事情。
祁望霄却还记得。
只不过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尴尬不尴尬。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简直再容易不过,只不过用怎样的言辞说出才能减轻少年的愧疚和趁此时机一举剖明心迹是门大学问。
祁望霄静静回望着。
不受控制的视线眷恋般,一寸寸地温柔丈量着那张午夜梦回的俊秀面孔上,仿佛已经做好准备将还未曾出口的美梦带进深深的坟墓里。
他的耳根不知不觉间热了起来,正要开口——
广播再度响了起来。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飞机即将降落在w市机场,本次旅途因天气原因给大家造成不便,敬请大家谅解。Ladies and gentlemen…………”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隔壁舱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随之响起。
“飞机要降落了?!”
才把胆汁也吐出来的赵威明同样惊喜尖叫。
被这么一打断,余曜怔了怔,意识到听到了什么之后瞬间就把刚刚的复杂心绪抛到了九霄云外。
“太好了!”
听着隔壁舱此起彼伏的掌声和笑声,余曜的嘴角也跟着止不住地上扬,同时飞快地将先前的种种凌乱情绪统统一扫而光。
“二哥,我想喝水。”
抗压能力超强的少年人以最快速度恢复常态,眉开眼笑地伸出了手。
刚准备出一大堆腹稿的祁望霄:……
“算了,”他好脾气地笑了笑,不知道对谁说着,把矿泉水拧开递了过去。
余曜接过一连灌了好几口,发白的脸庞这才有了血色将要回温的迹象。
“二哥,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少年人沾了水的唇瓣润泽柔软,琥珀色的眸子也如同泉眼蓄满了水,重新闪闪发光起来,整个人看上去笑眼盈盈,灵气生机。
祁望霄心跳冷不丁停了一拍,“没什么。”
他故作镇静地转过头,仿佛此刻舷窗外的风景更加吸引自己。
余曜疑惑地哦了声,也没当回事,转而去关心后排的教练,只是冥冥之中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古怪滋味萦绕心头,就好像自己无意间已经错过了什么一样。
但飞机的顺利降落还是值得高兴的。
随着雨幕中的城市万家灯火在舷窗里逐渐清晰,余曜能感觉到,飞机里紧张窒息的气氛终于彻底缓和下来。
等到舱门打开,听着乘客们争先恐后地向外跑的脚步声,还有广播和乘务人员一遍遍的组织声,更是把心都放回了肚子里。
“我们这算不算是同生共死一回了?”
少年努力说了个冷笑话。
“当然。”
祁望霄最先笑吟吟地接话,随即忍着腰疼,冷汗津津地去拿装着笔记本和戒指盒的小行李箱。
赵威明人都吐麻了,还在努力捧徒弟的场,“那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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