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比之自己的自由和生命更前一点的位置。
他也知道这样并没有什么错。
只不过说完之后还是立刻移开目光,不再多看,仿佛只要再看一眼,心弦都要颤上几颤。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余曜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大多数时候二哥迁就自己远比自己俯就他更多。
譬如领航员。
副驾驶的伤亡率在普通车祸里比主驾驶更高。
自己其实一直是两个人里付出更少的那个。
余曜心上一紧,面上却用着开玩笑的语气,“我这么说,二哥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祁望霄当然不会生气。
他只是静静地注视少年一阵,抬起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握住了身边人的,语气温和,“这样就很好。”
祁望霄是真的没有生气。
恰恰相反,他觉得这样的余曜才真正地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耀眼夺目,光芒四射。
至于自己的排名靠后什么的……
只要没有人类的排名比自己靠前就好。
祁望霄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后面可能排着一堆人和动物的事实,甚至隐隐为之感到自豪和骄傲。
就好像自己早早发现的明珠终于拭去尘埃,甫一现世就吸引了所有人的青睐。
只可惜自己的腿不够争气。
醒来的也太晚。
找到小曜的时机更晚。
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吃了很多苦。
祁望霄面上不显,心底却不忍心地叹了一口长气。
“叮叮——叮叮——”
牌挤牌的金色奖牌在海浪声里又一次撞击出悦耳的脆响。
响了好几遍,才惊醒了同样觉得自己有所亏欠对方的两人。
他们的目光重新撞上。
但很快一触即离。
再次不期然撞上时,第一次,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底深处藏得很深却毫不掩饰的炙热心意。
不是亲情友情的那种。
灰色香根草的气息瞬息蔓延。
余曜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不太自在。
他有些疑心是高速飙车带来的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缘故。
要不然的话,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声为什么会突然在耳畔变得清晰且急促。
他不自在地垂下眼,因此没有注意到祁望霄的指腹也在不自然地重复摩挲着膝盖上的方寸布料。
“或许——”
“我想说——”
两道语气温和的嗓音果不其然地和视线一样撞到一起。
“二哥你说——”
“小曜你先——”
又撞上了。
余曜这一次率先坚持:“二哥你先说吧。”
祁望霄没抢过,只得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小曜你有没有想过……”他想到接下来的话,不受控制地喉咙一紧。
明亮月光下,余曜清晰地看见那双乌黑乌黑的眸子变得越发深邃,仿佛藏着只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般的深深漩涡。
青年的耳尖似乎也红了。
难得吞吞吐吐的模样十分稀奇。
至少在谈判桌边对上过祁氏现任执行总裁的商界人士应该一个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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