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攀岩者理所应当要靠自己想出属于自己的解法。
这是他们自己的路。
唐清名并不认为定线员故意设计出这一难点有什么不对。
约翰尼刚才不也因为身高太矮在前半段路线上艰难挣扎吗。
这条红黑线只是锋芒内敛了些,乍一看上去无害了些,实则处处难点密布了些而已。
小余一定会想出解法的。
像他在光滑陡峭的黎明之墙上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唐清名静静注视着自己名下唯一学员的背影,向来桀骜冷硬的眼眸深处,一抹隐藏很好的骄傲和自豪的笑意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整座场馆唯一一个因为余曜被困住的定线员也“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正在紧张的亚尔培特被吓了一跳。
“你在瞎兴奋什么?”
他一脸古怪地盯着笑到拍桌的定线员。
前仰后合地摇晃着自己一头充满艺术气息头发的定线员就指着屏幕上余曜僵立不动的背影,“那可是余!”
亚尔培特不解其意地皱起眉毛。
“第一条能够困住余的线!”
定线员笑得喜悦又心酸,“我没给同事们丢脸!”
定线员和运动员的关系亦敌亦师亦友。
他们既盼望着运动员解开谜题,又怕他们太容易获取胜利。
余曜之前的表现得太好。
那几个制定抱石线的定线员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自己可算替整个奥运定线员团体扳回一局。
定线员一脸心酸地擦了擦眼睛,满脸欣慰,宛如终于打了一场胜仗,哪怕胜负还没有最终尘埃落定,就已经因为第一次斩杀到对方的冲锋官提前开始了战场庆祝。
亚尔培特:……
他拒绝讨论这种半场开香槟行为,直接把头扭回去,继续盯着监控室的大屏幕看。
不同场景的几句话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心急如焚的观众们却觉得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看啊!约翰尼快要追上余曜了!
他们在心里尖叫,在嘴上惊呼,胸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烧,随着时间的一秒一秒过去而更加熊熊炙热。
“快呀!余!”
大嘴猴T恤还在一个劲地怒拍大腿。
只不过很快就埋没在了四面八方已经沸腾到极点的喧嚣声里。
现场的观众们都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传达着焦虑和急切。
但很可惜。
这些声音压根就没有传进余曜的耳朵里。
准确的说,是左耳朵刚进,右耳朵马上就出。
这倒不是说余曜对观众们的善意置若罔闻。
实在是全神贯注的人所能专注的永远只有身前的方寸世界。
具体到余曜身上,就是他目前的这几个牢牢限制住他下一步动作的几个岩点。
在余曜原本的构想里,这几处位置虽窄,只要自己能够成功地将小臂贴在红色岩点侧面,手掌反向张开推住下方凹槽,再用脚趾蹬力将腰背送上去,就能顺利通过。
动作是有点难。
对自己来说却并不怎么过分。
他一上来就打算按照原定计划尝试。
但直到掌住单侧光滑岩点,大半个身体都站起来时,余曜才豁然发现,自己在岩壁下方时看不见的那个手点居然是一个极其狭小的打钉点,大约只能容纳半个指纹的那种。
这绝对是来自定线员的故意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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