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可能会死去,突然就觉得自己所努力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意义而已。
他是想如常人一般的行走。
可追根究底,不过是因为小曜的征途注定是星辰大海。
他虽然去不了。
但有了正常的双腿才可以尽可能地靠近。
倘若不是为此,这一世与那些虚假的任务世界又有什么区别。
祁望霄曾经迷失在任务世界过,很清楚自己现今的心灵锚点到底为何,更清楚一旦失去余曜这个锚点,他又会堕入怎样的深渊。
好在一切都安好。
他最后一次强撑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了隔壁方向,等看清了床上微微隆起的模糊轮廓不是幻觉,才终于肯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很快就只有少年、青年和胖乎乎黑猫的三道呼吸声纠缠不清。
他们都睡得很熟,渐渐的,连呼吸的频率都变得协调一致。
但在邻近的其他华国代表队住所里,教练们差不多个个没睡。
他们得到消息后就来到客厅,睡在沙发上,把厨房的菜刀放在手边,所作所为只能用一个枕戈待旦来形容。
毕竟奥运村里都能出乱子,本地的治安状况可想而知。
虽然知道已经有当地警方赶到正在处理,这些教练们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这些祖国的花朵在自己的看护下出了哪怕一丁半点的意外。
尤其以射击队的纪净仪教练最为警惕。
不止要警惕外来的危险,还要操心明天的射击团体赛。
他有点怕余曜改变主意不参加团体赛。
即使知道可能性不大,还是为此忧心忡忡。
毕竟团体赛每队需有三人参加,最后取三人成绩的总和排名。这种团体赛里,个体起到的作用很有限,理论上说余曜不参加也没什么,完全可以由其他队员替补上。
可余曜的成绩一骑绝尘,纪净仪实在舍不得。
但他又真真切切说不出让余曜非参赛不可之类的话。
毕竟余曜已经替华国队拿到一枚射击金牌,毕竟余曜明天还有盛装舞步的总决赛,毕竟余曜就算是参加了十米气步枪团体赛,因为队友拖后腿的缘故也未必能一定拿到金牌,而且他以前从来不参加什么团体赛,更没什么经验……
纪净仪左右为难,愁得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来接人的时候直接是捂着心口来的,来之前还吞了大剂量的救心丸,做好了余曜不参加也行的心理准备。
只不过看见开门的是个陌生人时,他还是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小余呢?”
纪净仪一脸警惕地盯着眼前高大斯文的陌生男人,还是见到对方拄着拐杖不良于行才稍稍收起一点戒心。
祁望霄却是很客气地一口叫出了来人的身份,“纪教练你好,我是小曜的……”他卡了下,突然没想好该怎么介绍。
“纪教!”
余曜听到动静从卫生间出来,恰好打断了纪净仪的好奇。
“你是来接我去射击馆的吗?”
也就是说他打算参赛?
纪净仪一下把自己的好奇心丢去了爪哇国,激动地瞪大眼,“对!”
不过,他也没忘记自己来之前戚本树打来的电话,“但咱们得先去一趟奥运广场。”
“去奥运广场做什么?”
余曜刚刚睡醒,冲了冷水依旧睡眼惺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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