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开。
既然已经注定要晚出场,不如先治会儿病。
队医愣了愣,才手脚利落地把少年刚刚才拔掉的输液针头重新扎了回去。
滴滴答答的冰冷药液重新流进手背浮凸的青色血管。
哪怕正值盛夏,正在发热的余曜都冷得一激灵。
不过肩膀上很快被披上了柔软的毯子。
余曜一抬头,就看见他的教练和队友们已经在围成一圈,个个眉头紧锁。
最前面的赵威明手里还拎着个每天早上打饭用的保温桶。
有吃的?
大半天只喝过椰汁的余曜眸子一下亮了。
他接过打开,见是热气腾腾的粥,道了声谢,单手就着桶里的勺就吃了起来。
“烫吗?要加糖吗?”
赵威明忧心忡忡地关切道。
余曜:……?
“赵教,”少年虽然发着烧,但味觉还没有完全丧失,忍不住笑道,“你煮的是青菜肉丝粥。”
咸粥要是加糖的话,得是多么离谱的黑暗料理。
赵威明也在问出口的当场就反应过来。
但他也不好解释说自己是因为太过担心所以心神恍惚。
只是见身边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都跟自己一样哭丧着脸,心道不妙,反应过来率先挤出一个笑容满面的神情。
“这不是年纪大有点糊涂了嘛!”
他自嘲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就开始挥手驱赶其他人。
“哎呀,你们都围在这儿干什么,空气都不好了!
“小余只是发烧而已!
“咱们可是运动员的体格,扛住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根本就不是什么事,都散了散了吧!”
赵威明努力地说给其他人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你们都赶紧去忙自个儿的事去!”
他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闻鹤洋。
以尤扬为首的马术队员就在闻鹤洋的招呼下各自离开,先去备赛。
戚本树等人虽然还想继续嘘寒问暖,但也都知道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而以余曜的脾性,他既然已经决定参赛,他们的任何劝说都不可能再起到一丁点的动摇作用。
秋聆歌有点犹豫地看了眼教练。
戚本树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拍了拍赵威明的肩,一句无声的“都交给你了”之后,就搀扶着闻讯赶来满头大汗的纪净仪一起离开。
拥挤的人群呼啦一下散去。
带着浓浓草料和皮革气味的清新空气终于随风而来。
可能是呼吸顺畅,也可能是胃里有了热粥的缘故,余曜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找回了些气力。
少年抬起犹带红晕的脸庞,递过空桶。
“赵教,我吃好了。”
赵威明接过,摸了摸徒弟的头,“还是有点烫。”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没有什么作用,却还是忍不住地出口,“一定要参加比赛吗?”
要知道马术比赛可是允许替补马匹和队员参赛的。
“又不是非你不可……”
赵威明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还是不太能习惯徒弟这种一旦决定就舍生忘死的比赛作风。
毕竟比教练还卷生卷死的运动员,他在漫长的从业生涯里也就见过那么寥寥几个。
当然了,这寥寥几个后来基本上都成为了竞技场赫赫有名的世界级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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