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着,走到观众席边。
其他人见状,也轻手轻脚地坐去后面观众席上屏气凝神。
一切都和平常一样。
纪净仪看着余曜站定在枪架前,不出意料地看着少年陷入了久久的沉寂,同时也一如既往地觉得那尊静静而立的挺拔背影看上去如雕塑般。
正常情况下,自己已经可以开始期待新一轮的优异成绩了。
纪净仪顺理成章地这样想着。
但他的双手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攥成了拳头。
不,还是跟平常的训练不一样。
纪净仪不安且悲哀地想道,换了完全不一样的环境,又是大赛前夕,今天的赛前训练状态对明天的比赛心态至关紧要!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自己带过的上一个可以被称为天才的徒弟,天赋很高,平时的训练成绩也曾和余曜一样令人赞叹。
最后还不是毁在赛前训练的糟糕心态上,因此在正式比赛上大崩特崩,从此一蹶不振。
从前的心理阴影再度卷土重来。
纪净仪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很期待余曜的第一枪,却又不自觉地恐慌少年刚刚只是在大家面前故作轻松。
那种盼望又害怕的复杂心情乱糟糟如毛线般缠绕着他的心神,让他既盼着第一声枪响,又怕它真的响起。
紧绷的心弦彻底绷成窄窄一束。
周遭的每一丝异响都在不间断地刺痛着他的敏感神经。
偏偏场馆根本不可能完全安静下来。
陆续进场的其他国家选手就不说了,赛方安排的摄影师也正扛着机器走进来,吱嘎吱嘎地在安装设备。
这些动静在原本安静的场馆里格外突兀。
纪净仪额头青筋直跳,简直恨不得把这些制造噪音的人统统都轰出去。
但这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华国场馆。
比赛当天的场景估计也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所以,余曜还能稳得住吗?
纪净仪用一种近乎狂热的复杂目光灼灼地钉在余曜背后,连一旁赵威明和闻鹤洋都感觉到了。
他们不清楚射击项目的具体情况。
但赛前的最后一次正式训练的意义可想而知。
余曜还是在肩上任务极其紧迫的情形下试训。
陪同二人组不自觉地绷紧心神,和纪净仪一起看向少年。
站在枪架前的余曜自己却没有一丁半点儿的多余心绪。
没时间想。
也没心情想。
余曜比谁都清楚自己今天的任务有多么繁重。
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第一次参加夏季奥运盛会的运动员,在本就紧张的情况下还要身兼重担,最有可能面临的就是全面崩盘。
但余曜不会。
参加过很多次的奥运经验还在其次。
回归原世界以来,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极限运动经历极大程度上地将他本就顽强的神经捶打得更加坚韧。
试问,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会为声名、荣耀、成绩所累?
那怎么可能!
余曜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机械瞄准镜里的那个针孔大小的靶心。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
项目要一个一个地来。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这是每一个经历过义务教育阶段的华国人都曾经背诵过的古老道理。
也只有先过了试训的头一道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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