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捏着棉签的手指紧了紧,眼里闪过一丝迟疑。
“这是我的大部分积分了,但不是全部,我还留了一点。”
不是舍不得。
是他的心脏需要有药压制,才能去挣更多的积分。
余曜已经打定主意把接下来任务中获得的积分都转给祁望霄,但前提是,他要有这个身体条件去挣。
这十几个积分本质上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本钱。
所以真的不能都给出去。
余曜想到自己刚刚不经思考的一口答应,再看看后台的十几个积分,着实有点为难。
但也没打算把原委都说出来。
他不想让二哥知道这些积分都是从哪里来的。
哪怕这些极限任务都是自己喜欢,真心实意想要去做的,一旦附加了生命的重量,就会变成别人的心理负担。
那样就违背了自己的本心。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二哥知道自己有心脏病。
少年抿了抿唇,垂着眸子,仿佛自己是做错了事。
祁望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点点头,“好。”
他没有问余曜为什么要留积分,又是为什么在离开穿书局后只剩下这么一丁点积分。
只是吃力地俯身,把裤管翻下来,又重新坐直,闲话家常般把话题绕到了余曜回来之前最心心念念的事情上。
“天晚了,要出去吃晚饭吗?”
他把手闲闲地搭在了轮椅的控制按键上。
余曜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但还是很自觉地走过去推起轮椅。
“嗯。”
他其实还有些不太适应和醒来的真正二哥相处,推着轮椅往门外走时,视线都控制不住地下落。
祁望霄和其他常坐轮椅的人很不同。
长期坐轮椅的人被剥夺了双腿行走的自由,没了精气神,就像是迅速干瘪褪色的花,大多数都会选择坐满整个轮椅台面,把疲惫乏力的后背靠在椅背上借力躺平。
但余曜所见到的青年却是身体端正。
他大约保留了幼时最严苛的家教,只坐了轮椅的二分之一部分,腰背挺拔不说,上半身微微前倾着,平直的肩线也是微微放松的。
再搭配着自然放在扶手上的双手。
青年不像是坐在代步的轮椅上,倒像是坐在窗明几净的会议室谈判桌前,身上的病号服也变成了做工精良的私人定制,下一秒就要和高管精英们据理力争,商讨起标的十几位数的跨国并购案。
原生世界的二哥其实是这样的么。
余曜有一点陌生,但不太多。
他曾经见过很多面的祁望霄,从音乐家到历史学者,从政治官员到科学怪才,各个高精尖的领域都有涉及。
二哥本就该是高大挺拔,光芒万丈的人才对。
余曜暗自叹一口气。
但说实话,不管心里有多少愧疚怜惜难过,现在都还是高兴更多些。
朝夕相处的近一年时间里,他想象过无数次祁望霄的苏醒,也想象过很多遍自己要怎么跟醒来的青年说第一句话。
按照余曜原本的设想,祁望霄可能会在某一个寻常的午间傍晚醒来。
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在推开门进入时,充满惊喜又轻轻松松地说上一句,“二哥,你醒了?”
就好像对方不是因为车祸昏迷,而只是一次寻常的小憩,他们之间也没有隔着那么多的时空和光阴一样。
不过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
余曜苦中作乐地想,至少二哥没有像他最坏预计的那样,早就忘记了自己随手救下的小可怜,奇怪地问他一句“你是谁”。
甚至还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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