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那么一天,”余曜很坦然地说起自己的死亡,“就当我又去做任务好了,只是隔着时空,我们没办法再见。”
余曜这样说着。
但在四目相对时,却又后悔自己平白无故地要说这些。
宋远方之于唐清名是挚爱,洛伊丝之于卡格尔是至亲,自己和二哥,大约还没有这么亲密的关系。
余曜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可还没有来得及动,就被人用力握紧。
他低下头,自己被冻得发白的手已经在对方掌心的温度里慢慢恢复血色,被握得紧紧的,仿佛对方真有知觉一般。
这也是一点虚假的安慰。
余曜很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却也放纵地不肯立时放开。
再过几天,海洋研究所预报的巨浪就要来了。
巨浪不比徒手攀岩,变化无常,难以积聚经验。
卡格尔的妹妹都丧命于此。
自己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余曜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里有些乱糟糟的情绪,可到底是什么,又实在说不上来。
最后只能归结于被罗恩的情绪影响到了。
看来瓜也不能乱吃。
至少这种狗血瓜不能乱吃。
余曜忍不住地想,以至于在他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房间,狗血瓜的主人公被丢到地板上的时候,就狠狠打了个喷嚏。
卡格尔懒得理这个吐了自己一身的没酒品醉汉,随手扯了张没用过的浴巾,就进了淋浴间冲洗。
再出来时,就对上满是雾气的镜子里自己素净的脸。
皮肤因为常年的全妆被化妆品腐蚀,微微有些黯淡,像不透明的白瓷,反倒是深深眼窝里的那双眼反而比化妆时更加清澈明亮。
但卡格尔并不想看见这张脸。
他更想看见的,是洛伊丝复古妆容的那张。
他和洛伊丝是双胞胎,长相都一样,从在母亲的子宫时就彼此拥抱,等到父母双双故去,颠沛流离,寄人篱下,更是如同小兽般相互取暖。
他们约定好要看着彼此幸福。
罗恩懂什么。
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自己的迟疑和胆怯害死了洛伊丝。
卡格尔闭了闭眼,仿佛又回到了那场醒不来的噩梦。
噩梦里有滔天的巨浪,轰隆隆的雷鸣声响,还有因为自己瘫软在沙滩边被人架住,一眨眼就错过的少女身影。
无数人来来去去,试图安慰他即使当时下了海,也不可能在那么大的浪里成功救人。
可万一呢?
万一自己当时救下了洛伊丝,他们现在是不是就都好好的。
卡格尔没有救下,所以他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青年暴力地擦掉镜子上的水迹,神经质地掏出口袋里的口红涂上双唇,感觉到唇瓣上油润的质感,从稍稍安下了心。
他围着浴巾走出去,见罗恩在地板上睡得都香,伸脚踹了两下,就把对方搬上了床。
罗恩的心思,卡格尔一清二楚。
他甚至还记得洛伊丝最后几页日记里提及罗恩的原话。
“哥哥把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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