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总要输给不如自己的主角,更多的时候,余曜觉得自己失去了自己人生的选择权,如同一只被提着千丝万缕的剧情傀儡。
“我有很多运动想学,有很多地方想去,但总不能如愿,只好安慰自己现在学的东西,自己其实也很喜欢。”
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少年在体育方面异常博爱,除去纯力量类的不太感冒之外,技巧型的运动他都相当感兴趣。
当然了,如果这些运动能够刺激些更好。
最好是能徘徊在生死一线的。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自己活着。”
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纯粹到只能听见血管里血液沸腾的声音,宛如水手传说中塞壬的蛊惑,足以让人忘怀生死。
只可惜每次都要输的命运是根勒住他拥抱悬崖的最后绳子。
虚幻与真实,隔着看不见摸不着的壁垒,无数次的突破失败让少年日常挫败,不满积攒如山。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在最后一个世界,任性无比地用倾尽全力的2160赢走属于主角,不,本该属于自己的金牌。
他为了这一次的任性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但时至今日,都没有后悔过。
“其实我那时在想,即使死掉也不是很可惜。”
如果这条命本来就是被摆弄着的,那还不如不要。
最后关头的放弃才是真正的嘲讽。
喏,我能做得到,但谁规定我就一定要这样做。
余曜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骨子里透着任性到可怕的疯劲儿。
“不过总扒皮也比我想得还要扒皮。”
余曜想到自己意外回到原生世界的震惊和惊喜,想到自己听到积分被扣完的果然如此,至今都有点想笑。
只不过回忆就到这里为止了。
余曜本来也不是喜欢回头看的人。
只是今天情绪大起大落,难免想得多了些。
余曜看了看还差半圈才能嘀嗒到12位置的秒针,四下张望着,还没有忘记握住祁望霄被冻得发凉的手,静静等待着八点整的到来。
少年其实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他其实并不想死。
生命之所以可爱,在于有无限的可能,只有活着才能改变,只有活着才能见到自己深埋心底,一直想要见到的人。
但是在二哥面前,为什么一定要全说实话呢。
余曜很平静地想。
只有会哭的孩子,才能有糖吃,不是么。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长年累月都放着几枚橙子味的硬质糖果。
廉价,常见,却因为给的人特别而被赋予了特别的含义,从此成为习惯。
秒针指向了八点。
余曜如受召唤般抬头望向海面。
一阵阵海风袭来。
遥远的天水交际线上,苍茫云海被风吹开,朦胧夜色中,豁然跳出一轮皎洁如玉盘的圆月。
今天是阴历十五还是十六?
余曜下意识地想,琥珀色的眸子定定看着,被海上的明月清辉所吸引,挪不开视线。
福至心灵的,他突然明白了那封邀请函想要传达的意思。
是一句华国人都读过的诗词,常常出现在与中秋节日有关的各种时机和场合。
曾经某个世界里,有人教他临帖,边写边用好听到让人心尖打颤的柔和语调,一字一句地拿这句话安慰着他,许诺他们一定能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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