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本树一头雾水地穿梭在沙滩上的摊位上,尽可能地挑了些运动员外食时能吃的东西,又让酒店送了点披萨面包之类的主食到葡萄架下的大圆桌。
阿普也是晕晕乎乎地被带到了一座看上去就很贵的酒店大门口。
他有点怯懦地抓住自己的冲浪板,“我不住在这里。”
他住的是一间私人的民宿,便宜又潮湿,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睡觉时腿都要蜷缩着。
余曜径直往里走,话语里模糊了重点。
“戚教说他已经准备好吃的等我们,一起去吧。”
秋聆歌也笑嘻嘻地把人拐了进去。
戚本树原本还疑惑着,一见落汤鸡似的三个人就哎呦几声,连忙招呼人拿毛巾过来,还没忘记给阿普也拿一块。
“愣着干嘛,擦干净了就感觉过来吃东西,一会凉了!”
虽然是七月的夜晚,但戚本树还是秉持着华国人的传统理念,菜一定要吃热的。
余曜擦干头发入座,把自己身边的位置留给了黑皮肤少年。
秋聆歌则是大咧咧地坐在空位的另一边。
师兄弟一左一右,把不知所措的阿普夹在中间,默契十足。
戚本树也在不停地搭腔。
阿普就这么被招呼着吃了一顿难得丰盛的大餐。
到底是年纪小。
有好东西吃,一会儿就忘记了自己刚刚为什么那么难过。
等到吃饱喝足,才扭扭捏捏地说了好几次谢。
“真的谢谢你们!”
阿普想到了正在自己家乡帮忙建港口建铁路的华国人,眼睛亮亮的,“你们真的是大好人!华国人都是大好人!”
余曜的本意也不止是这一顿饭。
见阿普吃得直打嗝,就放下了看上去忙碌,其实没吃多少东西的筷子。
少年故作好奇道,“阿普,你们国家还有其他人来参加冲浪世锦赛吗?”
阿普的眼一下黯淡下来。
“没有了,”他摇摇头,失落之余又忍不住地自豪,“就我一个人,是第一个!”
余曜想也是这样,但面上还是一副略略吃惊的挑眉神情,“那阿普你很厉害。”
阿普高兴一下,又揉了揉眼,“可我没进晋级赛。”
他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眼看着就又要掉金豆子。
秋聆歌见话头不对,刚要转移话题。
余曜就又开了口,“但是你已经代表了你的国家参赛。”
少年对冲浪比赛的历史如数家珍。
“目前为止,即使是奥运会,男女组加起来的四十名选手也只来自于十七个国家。”
“而全世界,”余曜的嗓音如同缓缓流淌的小溪,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一共有224个国家。”
阿普的头不知不觉地抬了起来。
余曜看着他头顶上花生米一样密密麻麻的蜷发团,手指不自然地动了动,有点好奇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手感。
但还是忍住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还有很多个国家连一名能够参加比赛的冲浪运动员都没有,所以阿普,你能够参加世锦赛,已经很棒了。”
有些国家从未在奥运会之类的国际比赛上拿到过任何一枚金牌,但也从未放弃过派遣运动员参加。
对他们而言,难道参加比赛就一定是要拿牌子吗?
也未必吧。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