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冬奥才结束不久,余曜五连冠的名气本就还热乎着,一时之间吸引了很多人慕名观看,网络上到处都是相关的帖子和视频剪辑。
还有人扒出了之前全锦赛和蝴蝶崖的视频。
不少从事攀岩专业领域的工作人员纷纷现身科普,各大岩馆的客流量都翻了好几番。
那些很有想法,却还没有来得及谈下商务代言的厂商们见状,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已经签约的,诸如冰岩俱乐部的市场部负责人则是直接就表演了一个什么叫笑到合不拢嘴。
很多人光是看着黎明之墙直播间的视频就心思浮动。
黎明之墙上,被所有人热议关注的中心,余曜本人却是沉着又冷静。
这已经是他的第三次尝试。
第一次是因为风化,第二次是因为切换手点时单臂没能将自己成功锁在岩壁上。
第三次,也该成功了。
余曜汗如雨下地望着只差不到两米的终点挂片。
零下六度的冷空气里,少年浑身上下,不止是口鼻,连头盔都在冒着白气。
他弯折着一侧的膝盖,将另一条长腿伸直,以折膝的姿态,将自己的身体重心更加贴近岩壁,来实现关节放松的休息目的。
余曜想用短暂的休息换取最后的一次性冲锋。
他深深浅浅地呼吸着,试图放慢自己快节奏的心跳频率,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是一眨不眨地望向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
闪着银色的挂片其实就是固定在岩壁上的固定挂钩片。
中间还有一个圆孔,可以穿过绳索和快挂。
余曜望着望着,突然就觉得,这种半圆形的挂片长得好像有点像耳朵。
岩壁也会有耳朵吗?
他捏了捏面前灰色的花岗岩,这是1亿年前就已经形成的岩浆造物,却在5700万年前,冰川运动切割这里时,才正式成为独立的高大岩块。
1亿年和5700万年听起来遥远又简单。
但人类的历史也才只有600万年。
恐龙也才灭绝于6500万年前。
这块酋长岩该是见证了多少岁月变迁,沧海桑田,才会在近几十年来被它看着从原始走来的渺小人类屡屡攀登。
起初是器械,后来是大岩壁和自由攀登,再后来还有了徒手攀登。
每一个登上酋长岩的人,包括自己,都会满心欢喜地说自己征服了这座攀岩者心目中的胜利。
可他们真的征服了酋长岩了吗?
不,再过一亿年,酋长岩或许还在这里,而他们,甚至包括整个人类,可能都已经灰飞烟灭。
又有谁还会记得,曾经有人用仅有一次的宝贵性命去以身犯险,只是为了能够登顶某座高山呢。
余曜在休息的途中心念一动,陡然生出一种巨大的落空感,整个人都恍惚了下。
可在下一瞬就又回过了神。
会被遗忘又如何,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一成不变,永恒在线。
但在这一刻,自己真真切切地活过,就已经足够。
余曜低头在袖子上蹭了蹭脸,终于从折膝的休息姿态里站起身,重新开始自己最后的冲锋。
或许叫冲锋还不够准确。
至少没有哪个士兵冲锋时会像自己一样慢吞吞,如同乌龟和蜗牛。
少年有些自嘲地想,但眼里闪烁的光芒却毫不掩饰他的愉悦心情。
越是即将胜利,越要沉得住气。
很多教练都曾经说过话在他的脑海里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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