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屏幕外的观众们啧啧赞叹。
只有余曜自己才能知道,右肩上的伤势在身体倒伏的同时就被大力撕扯,尖锐疼痛瞬间冲破了止疼药的桎梏。
赛场的第一个弯道很短。
高速滑过只需要四秒。
跳台加速后的弯道很长。
才四秒的时间而已,紧咬牙关的少年就已经疼到浑身冷汗。
他在虔诚吻雪的姿势里小口小口地呼吸,鼻端是清透好闻的冰雪气息,苍白脸颊上却传来了阵阵刺骨的寒凉冷意。
好在,终于成功度过了。
余曜在弯道结束后的第一秒,就依凭强大的核心力量重新站起。
他调整好最佳滑行姿态,就进入到自己的下一个障碍雪道。
隔了一秒,以德米特里为首的其他选手才下了弯道。
三人站起身后的第一反应都是找寻余曜的身影,然后就在护目镜下齐齐皱了下眉。
艾莫斯和费利克斯是对自己速度的不满。
德米特里则是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滑到自己前面。
但不要紧,比赛才刚刚开始而已。
久经赛场的老将经验丰富,心态良好,专注脚下就继续滑了出去。
他的背影看上去不骄不躁,跟赛场下傲慢Bking的模样大相径庭。
远处,韩启光捏着已经空了的塑料板,喉咙发紧地望着赛道上奋力驰骋的少年背影。
“这是止疼药?”
屈延波一眼就认出来自己不久前吃过的东西,“不过怎么没了,我记得不是还有三片?”
青年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微微张着嘴看向自家教练,“韩教,这药该不会——”
“都是余曜吃的。”
韩启光并没有要瞒着的意思。
他眼里有心疼有骄傲还有点微妙的不安,弥勒佛般慈祥的脸上神情复杂无比,“吃这么多止疼药,还在跳台加速上弯道,这小子的脾气怎么这么犟!”
屈延波皱着眉没说话。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在资格赛之前,余曜就已经吃过一片,现在又一口气吃了三片?
那得有多疼?
再有,这种止疼药因为要保证兴奋剂筛查的缘故,药效时效都很糟糕。
余曜真的能坚持到比赛结束吗?
他面对的可是德米特里那样横扫赛场的顶尖选手。
屈延波眉宇间聚起一大朵愁云。
最后一场决赛,赛方的摄影机注意力全在比赛的选手们身上,赛道边师徒两人的愁绪并没有被观众们注意到。
可这并不代表着大家已经忘记了余曜有伤的事实。
【呼,那个弯道过得太艰险了】
【我都怕小鱼站不起来了】
【他用的是受伤右肩维持平衡,嘶,一定很疼】
观众们都没看过余曜的伤。
但在八分之一决赛上,一贯敢冲敢闯的小运动员宁肯将来之不易的优势拱手让人,都要尽可能避免右肩的发力,就已经能够看出些问题。
更别提,八分之一决赛和半决赛时,屈延波和艾莫斯轮番充当护草使者,一直跟在余曜右侧保护他免遭h国选手的毒手。
什么东西会需要保护?
当然是致命的弱点。
可现在,眼看着余曜为了抢占优势,连致命弱点都不顾了,观众们心里就生出些别样的滋味来。
伤病是每个运动员都逃不脱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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