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普通的植物人都还能翻身动弹,给人虚假的希望慰藉,但他的侄子就跟完全没有了灵魂一样,一动也不动,真是叫人操碎了心。
祁望星就握紧拳,“大伯你放心!我只是给二哥放了个U型池预赛的视频,他的手指就动了动,这次去看余曜的决赛,肯定能有效果!”
祁望星信心满满,哪怕九个半小时的航程让他在飞机上吐得死去活来,也还是强打精神地准时出现在了决赛报道现场。
余曜见到人时琥珀色的瞳孔都惊得缩了缩。
再三看了看表,确定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整整一个小时,就不由得对祁家人的办事速度有了新的认知。
他看向不远处被好几个人推着的医疗床,想到自己跟冰岩俱乐部的合约关系,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
但专门跟昏迷的病人打招呼什么的,又好像有点奇怪。
祁望星擦着汗,想到蝴蝶崖时少年的拒绝,善解人意道。
“你去准备你的,我们只是来当观众,你也只当我们是普通观众就好。”
余曜点点头也不客气,肩膀扛着黑猫,怀里抱着雪板,就跟教练和师兄一起走向候场室。
只不过在跟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医疗床擦肩而过时,余光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了人缝露出来一截手腕。
很白,骨节修长,指甲修剪整齐。
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用玉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看就让人觉得,手的主人一定会弹奏某种乐器,最好还是钢琴,会从指尖流淌出悠扬旋律的那种。
总之就是有点眼熟。
余曜顿了顿,鬼使神差地问道,“祁先生,你哥哥会弹钢琴吗?”
祁望星骄傲答道,“那当然,我二哥不仅钢琴十级,还很会弹吉他,其他乐器也有涉猎,哦,对了,他的小提琴也拉得很好。”
二哥?吉他?
熟悉的字眼让余曜轻轻眨了下眼。
长长的眼睫就在少年白皙的脸上落下两道浅鸦青的淡淡影子。
余曜半晌儿才慢慢笑道,“好厉害,那等赛后我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希望祁先生你能允准。”
祁望星不疑有他,惊喜地大力点头。
然后又挠了挠头,乐颠颠的,“不过你别叫我什么祁先生,怪别扭的,我在家里排老三,你叫我三哥或者祁哥,望星哥都成。”
余曜点点头,从善如流,“祁哥。”
祁望星更高兴了,刚要说什么,葛教练已经开始催促,“小余,咱们也该去准备了。”
赛前热身至少要大半个小时,有什么话不能等赛后再说,葛教练有点急了。
余曜也没忘记自己还要比赛的事。
他冲着祁望星不好意思地笑笑,就继续往候场室走。
参加决赛轮的其他十名运动员早就到全了。
余曜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洛伦佐和他的管家。
洛伦佐随身带着他的尖叫鸡,每换一种热身方式,就用力捏上几下,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给自己加油鼓劲。
埃斯蒙德则是一手保温杯一手纸巾地站在旁边,英俊眉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其他人也都在各干各的事。
余曜放下背包,也开始了自己的准备。
不管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赛还是要好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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