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拉伸着胳膊,一面又嘱咐潘哲帅和沈确:“你俩一会儿摁着他,别让他乱动。”
尹煦一听这话心更虚了:“姐姐,这是……要怎么疏通?”
陈校医微喘着粗气结束了热身,坐回椅子上,抬起尹煦的右脚放到自己腿上搭着。
她两手握在一起比划了一个转圈的动作:“摇通它。”
尹煦:“硬、硬摇啊?”
“对,可费劲了。”
陈校医摩拳擦掌完,开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会有点疼,你忍忍。”
下一秒,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尹煦的脚开始顺时针狂扭,甚至能听到关节处发出“喀拉”一声脆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尹煦猝不及防地惨叫出声。
“我去,杀猪呢!”
潘哲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大跳,手疾眼快地招呼道:
“沈哥!快!帮忙摁住他!”
说着,他立马扑上来摁住尹煦奋力挣扎的大长腿,却险些被迎面一脚踹飞。
沈确则紧紧抱住尹煦的上半身让他别乱晃。
场面一时间鸡飞狗跳。
尹煦脑内脏话翻涌,无比想骂街。
他羞愤地瞪了潘哲帅一眼,满眼写着“你丫根本不知道有多疼!”。
他是真没想到疼痛会来得这么猛烈,有种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着朝脚跟钻去的锥心撕裂感,就差当场灵魂出窍了。
不过这样不顾形象地惨叫确实丢人,尹煦尽力止了声。
但他实在想发泄,只好一手牢牢掐住身下的板凳,一手送到嘴边死死咬住自己的指节,疼得五官都皱成一团了。
沈确见状,伸手制止他:“你别乱咬。”
尹煦疼得神志不清,一偏头,对着他送过来的手背就是结结实实的一口。
沈确吃痛,深深皱起了眉头,却没有把手收回,任由尹煦死死咬住,分担着他的痛苦。
陈校医抱着尹煦的右脚顺时针摇了三分钟,又再逆时针摇了三分钟后,才满头大汗地松开了他,长长松一口气:“好了。”
“啊?这就好了?”
潘哲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仍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牢牢钳制着尹煦的大腿。
尹煦劫后余生般的撩了他一眼:“我没被疼死,但要被你勒死了……”
潘哲帅悻悻松开了他:“哦。”
陈校医擦了擦脸上的汗,对尹煦说:“你自己感受一下,看看疼得还明显吗?”
尹煦把脚放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扭了两下脚脖子。
虽然仍有酸痛的感觉,但和五分钟前的程度相比,简直淡化了好几个等级。
潘哲帅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已经不怎么疼了,惊叹道:
“神了啊,这偏方还真够可以的……”
陈校医挑眉得意地笑了下:“那当然,你们这些年轻人可不要小瞧了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啊。”
“那我这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尹煦问。
陈校医又给尹煦的脚踝喷了点药:“从现在开始好好休息,正常一两天就能好透了。”
“明天呢?”
“明天上午有点悬,我劝你不要急着上场比赛,你非要折腾自己的话最起码等到下午。”
接力跑是下午最后的压轴赛,时间上没问题。
尹煦总算松了口气:“好,知道了,谢谢姐姐。”
-
三人回了七班观众席没多久,就听到广播里传来高二年级男子组跳高比赛的获奖选手去领奖的通知。
潘哲帅要去照看班上其他运动员比赛,就先走了。
尹煦编在沈确的搀扶下一点一点地朝领奖台挪去,有种身残志坚的悲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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