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川沉声道:“祝总。”
祝双姮:“?”
梁家这小子生怕月栖意家里长辈烦他、不让月栖意跟他玩,因此不仅逢年过节要流水一样送礼,连二十四节气都要备礼,态度更是堪称孝子贤孙之楷模。
任凭祝双姮如何软硬不吃,梁啸川总把“您是意意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我跟意意一块儿孝敬您”挂嘴边上,孝敬她比孝敬自个儿亲姑亲爹亲妈都卖力。
这小子如此自来熟,称呼上自然不会见外,通常和月栖意一起称她“姑姑”。
以往他这么严肃称呼,都是碰上月栖意身体出状况时,祝双姮自然不安,锁眉道:“出什么事了?”
不久前她才听了秘书的今日直播梗概,她虽觉得梁家这小子是莽夫,但月栖意和他结婚不动真心,更像一种年轻人的情感新模式,公布也无妨……然后晚上闹出了称呼上的小插曲也无伤大雅——总之,月栖意身体没事、玩得开心就行,怎么梁啸川现在这个语气?
“没出大事,”梁啸川闭了闭眼,道,“就是意意今天又提起他妈妈,我是想问祝总,意意他妈妈,到底是怎么走的?二十年前我刚认识意意的时候……他一直不说话,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生怕祝双姮再次拒绝告知他,梁啸川恳切道:“求您告诉我吧,我爱意意,没法儿看他伤心,所以我必须知道。如果您不告诉我,我只能自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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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川站在院中抽烟。
香烟火光时隐时现,直至橙红的一点火光燃到尽头。
梁啸川狠狠抽了最后一口,直接在手心里摁灭了烟头。
祝双姮的话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梁啸川死死闭了下眼。
梁啸川想再抽一根,可伸手摸了个空。
——原来这一包抽完了。
他五指一紧便捏瘪了烟盒,垂着头出了口粗气。
方才他忍了半天不去看一眼卧室,就盯着脚下的青砖。
这下没烟可抽,他终于克制不住,抬起头来。
月栖意夜盲,主卧里留了盏小夜灯。
从楼下往上看,能发现窗帘后头映出道黑影,从那身高来判断……
“……这臭小子!”
梁啸川低骂了句,大踏步往室内来。
月闻江伺机而动,梁啸川不在他正可以跟妈妈睡一起。
然而他才迈入主卧,便听见一句——
“今晚上大人有事儿,你小子别掺和。”
梁啸川拎着他后脖领子将人提溜起来,面无表情地送出房间。
月闻江还想再闷头往里进。
然而梁啸川一堵门,俯视他道:“都多大了,还要找妈妈一块儿睡。”
月闻江当然不肯仰望他,透过他腿与门框的间隙望向床角,炫耀道:“妈妈答应过的,不管多少岁都可以和他一块儿睡。”
他又强调道:“每次你不来我们家的时候,我都是这样跟妈妈一起睡的。”
梁啸川简直要笑出声来。
他毫不留情道:“你也说了,没我的时候,才是你俩一块儿睡。”
“那现在我不是在这儿呢吗?”他虎口卡着门板,一面合拢一面结语,“你可不就没那机会了。”
眼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关闭,月闻江并未愤恚,兀自咕哝道:“肯定是看妈妈承认我了,嫉妒呢。”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月栖意是他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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