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征心不在焉,连教练叫他都没听见。
从昨晚开始,脑子里都是小蝴蝶的脸、小蝴蝶的声音、小蝴蝶拿笔帽戳纸的动作。
指尖,脖颈,粉色的、小巧的唇珠和喉结。
他上的是体校,待的是男子队,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糙。
第一回见那么温柔好看的人,从里到外发着光,一点扭捏小家子气都没有,险些以为人家是姑娘。
结果又不是,可小蝴蝶和他周围这些壮实的队友完全不同。
教练沉了脸色,念在他成绩斐然,并未立即发作,只提醒了一遍。
周存征枪是开了,但打到了别人的靶子上。
如此低级的错误令教练火冒三丈,他咆哮道:“想什么呢?你怎么不打自个儿脑门上呢!昨天放出去溜达半天心野了是吧,今天晚上加训!”
周存征耷拉着脑袋,一个字没听清,还想着小蝴蝶坐的那车。
在他退役之前,估计连个车头都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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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春节期间,周存征和全国一同知道了小蝴蝶的名字。
此后除了训练,他所有业余时间都用来看《梦生河》原片和剪辑二创、看月栖意超话规模越来越大、看月栖意微博从寥寥几条到广告商务博激增。
后来,满大街都是月栖意的广告牌。
欲望越得不到满足,越会疾速发酵。
周存征也不想跟个神经质变态一样尾随月栖意,他甚至觉得自己将月栖意走过的路都给弄脏了,但身体行动不听他使唤。
才有了文华阁里那个不算吻的吻,以及周存征第一次被月栖意认成梁啸川。
月栖意大三时来体大路演,连洗手间外都人头攒动。
周存征这三年倒是了解他许多,知道他喜静,结束后大约会想走走散散心,找块僻静地方透透气,于是到全校最隐蔽幽静的位置等他。
见是见到了。
月栖意在打电话。
春日里风沙柳絮乱飞,月栖意戴着顶杏白色渔夫帽,眼帘半垂,与对面人道:“妈妈工作完就会回去,那你在家里自己玩,不要再和梁啸川闹不愉快,可以做到吗?”
周存征瞬间愣住。
月栖意刚才……自称什么?
月栖意气质的确独特,毕竟连周存征自己第一回见都误会过,因此无论相关话题还是粉丝个人微博,泥塑向比整肃向多得多。
这三年,他刷到过太多视频、同人文、画作……
双性、生子、产……那什么,等等字眼,还有一道缝,那个字,近乎洗脑一般冲击他过往储备的所有生理知识。
但他当然要说服自己那是假的,不……不能用这些意氵月栖意。
那场舆论风波闹起来到澄清,结论是月栖意跟那个小孩只是表兄弟关系。
那刚才……又是什么?
他极力平复心绪。
有孩子、是……是那什么也没事。
月栖意瞒着也是对的,私生活上的花边新闻太多,哪怕他演技再好,也会影响事业。
他正要走向月栖意,便有另一个学生不晓得哪里冒出来,大步流星直向月栖意而去。
保镖立即要上前,月栖意抬手一止,但他眼睛似乎不太舒服,闭几秒睁开,才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那男生与周存征同级,热切道:“意意,我好喜欢你,你每部电影我都看了几十遍,对我来说你是最好的演员。”
出道数年,月栖意渐渐适应这样的热情,礼貌又真挚道:“谢谢,我也希望能回馈给你们更好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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